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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风铃】北戴河的日出

【散文风铃】北戴河的日出

作者: 程双红 | 来源:发表于2020-12-09 06:57 被阅读0次

    北戴河是我小时候的一个梦,那就是毛主席那首诗词。后来又接触到曹操那首传世千古的《观沧海》,更增加了要到北戴河走一走的愿望。可惜那时一直经济拮据。等经济宽松些了,工作重负又身不由己。终于一次难得的机会,怀着激动的心情成就了一次北戴河之旅。

    北戴河在新石器时代,先人们就在这里繁衍生息,到商、周时属孤竹国,孤竹国灭亡后,到春秋时期的燕国,燕国被奏灭后。秦始皇在位期间五次东巡至此,并在金山嘴驻行宫,这里的旧址现在是一家疗养院了。

    公元前110年,汉武帝刘彻在此筑建汉武台,为求仙所用,因为此地俯临大海,长澜接天,水天一色,颇为状观。三国时期曹操平定乌桓后沿辽西走廊回师,傍晚来到此地登碣石,有感而发写出了著名的诗词《观沧海》。贞观19年唐太宗李世民亲征高丽,“此汉武台,刻石记功”,他也留墨于此《春日观海》诗句。宋金时期,北戴河离宋辽边界近,历年战乱不断,船只减少,船运渐少,1173年碣石港海运终止。元世祖忽必烈因北戴河森林覆盖高,选此地为军事取材基地。造船业兴起,朱清等又开始了船运,碣石港恢复了昔日繁华。

    从近代1841年起,英、法、美、俄等国看上了这块肥沃秀美的土地,想据为已有,一直向清政府施压,后强行进岛修建别墅养生休闲。北戴河不断有外国人进入,前后共修建了483栋别墅。八国联军,日本侵华战争,北戴河沦陷,国民政府时期军阀割据,内战频发,民不聊生,战火对北戴河人民也是有很大影响的。但也有不少民国时期高官显贵在这里圈地修房,共建有236栋别墅。

    1948年辽沈战役后,11,26北戴河获得解放。正如毛泽东诗词《浪淘沙·北戴河》所感慨那样“换了人间”。从此北戴河回到人民手中。政府、工会组织为各行业职工建起了三百多家疗养院,每年暑期都安排一定数量的劳模、离、退休干部、行业生产能手、高级知识分子来这里休养、交流学习。

    疗养院中最出名的是建在老虎石的中国煤炭工人疗养院了,因它所处的位置在北戴河临近最好的一段沙滩地带,也是北戴河海边最繁华的街区。这个疗养院为矽肺的煤矿职工提供最优质的疗养医疗治理设施。

    追忆北戴河这段历史,更多的是看到北戴河历经沧桑,经历朝代变迁,战乱、沦陷,到真正回到人民手中。它历史文化底蕴十足,她像一位美少妇展示在渤海湾,风姿婀娜,风韵翩翩,成熟而又不张扬。又象一位久经沙场的老战士,饱含风霜,历尽千辛万苦,把自已垂炼的炉火纯青,似一颗璀璨的明珠在渤海湾熠熠生辉。古今吸引着来往过客,帝王在这里求仙,想获得长生不老药,留下历史笑炳,文人骚客留下千古美句,留传千古。

    陈蘅哲女士在《再游北戴河》一书的开篇写到:“提到北戴河,我们一定要联想到两件事,其一是洋化,其二是时髦”。那些西式别墅藏在深深的丛林中,错落有致,红坡顶,浅色素墙面,伸出的阳台和挑檐,与森林、山、海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那是多美的一幅自然画卷。

    我们乘上游船在海上观察岸边那些西式的、中式的别墅群,在绿色的包围中更是让你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游船由近到远,再由远到近,上千个手机、相机只听到快门在咔咔声响,人们忘记了轮船在海上的颠簸,都想留下那一片美丽画面。

    讲北戴河的时髦,有二十多个国家的人在这里生活过,那么多异国风情带到岛屿,咖啡厅、西餐厅、酒吧、舞厅、教堂。可以说什么都有。从西服洋装到中式旗袍,那时的吃、住、玩在那些年可想有多时髦。我们专门包了一辆车,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在这里寻找北戴河的历史痕迹,真是收获不小,但也有些遗憾。许多书上的景点故事找不到了。只是,北戴河今天的景观更时髦,更洋气了。

    北戴河历代都是避暑圣地,因为它具备了人类最佳居住的五大要素,沙滩、海水、阳光、绿色和空气。夏天无酷暑,冬天无严寒。清晨,不到五点钟,东方鱼肚白,渐渐的天边泛亮,泛红,海水从黑暗中漫漫在闪动,一会儿海天连成一体,一轮红日从水中浴出,当离开海面的那一瞬间,跳动、发光、完全脱离海水,一米、二米、三米。红球,变亮,发光,一下子光芒四射,洒满海面。观海上日出就是一种等待,一种期盼。让你耐心,让你的心灵完全与它同节奏的跳动,这是我这些年每到海边都想感受的这一刻。观完日出面向大海深深的吸着海风送给的第一缕凉风。顿觉精神焕发。

    北戴河海边瞧石和沙滩相互交错,海湾和岬角依次排列,沙滩松软洁净。这里还是婚纱拍摄基地,你看沙滩停放的红色跑车,罗马柱。瞧石边摆放的打鱼船;摆放有序的马车,古代农耕,生话用具,就是一个露天博物馆。一对对年轻人正在努力的做着规定的动作,也还是挺累的。

    夕阳西下,海边、滨海公园的人渐渐多起来,人们走出户外,享受晚霞下的海水、海风、沙滩,忘记疲劳,忘记烦恼,在这仙境般的圣地,沐浴着日落前的霞光、海水,从每个人的脸上的微笑就可以肯定他们的心情是多么的舒畅。我是第一次来这里,那心情舒畅的程度就不多言了。

    站在岸边的礁石上,望着伸向天边的大海,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北戴河啊!,这片土地的宽大,让我们学会了享受。北戴河啊,这片大海的博大,让我们学会了宽容。

    说来,北戴河的天,亮得特别早。凌晨四点起床,窗外已天光大亮。这是农历五月,在中国中原,我生活的豫东平原,此时还是夜里。那从太平洋涌进渤海湾的风,像一大群精灵掠过海面,扑上岸来,呜呜吼叫,急切地拍打门、窗,催促我似的——别迟到,日出可不等人啊!

    出宾馆大门向左,沿一条整洁的小街走。蛋青色的天空如洗,一丝云影儿也看不到。风很大。风声盈耳。海风带着潮湿的咸味,在小街上狂奔乱窜,猛烈摇撼行道树。风打在脸上,丝丝粘稠,微微轻寒。虽然天空清亮,但大地还晕晕糊糊,不愿离开梦乡醒来。早起的行人,三三两两,不约而同往海边走,和我一样,都是去看日出的。他们的说话声、脚步声,全被风带走。行一百多米,就到海边了。

    海阔天低,若混沌初开。蜿蜒的海岸上,聚了不少人。晨光中似一帧帧剪影,晃来晃去,难以辨认的脸上,眸光闪亮如晨星,天南地北的口音,更是让人如猜谜语。有女子踏着浪,穿过风,忘情奔跑,青丝和裙裾齐飞。

    日出人们并不陌生,尤如看惯了屋顶的袅袅炊烟。可是,每次面对日出,依旧激情不减,兴趣如初。为了感受日出的别样壮丽,甚至不畏奔波劳累,去高山之巅,去大海之边,去大漠深处,朝圣似的。其中的奥妙,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一语道破真谛:太阳每天都是新的。要是生活如日出,每天都是新的,而不是重复昨天,该多好!

    想到了我的童年和少年。是在乡村度过的。那时家里穷,买不起钟表,时间概念模糊,悬在天空的太阳就是钟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升日落,时光流逝,父辈们在辛勤劳作中老去,我在寻找诗意生活的远足中,忘了归乡的路。在人流中穿梭,在名利场奔波,头顶那轮太阳,早被淡忘。偶尔记起,抬头看天,晃若隔世,真的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东南西北的海我都去过,有的地方还多次光顾,却从没有临海看日出。想到这点,我就万分沮丧。于是跟自己说,明天起早,去海边看日出。我走向海边,走向大海,每进一步,都接近日出之地,贴近太阳。海天相连处,天空没有鱼肚白。要见鱼肚白,我还是来晚了。一抹桔红,仿佛远处大海在燃烧,把积攒的薄云也燎燃,似要将整个天空燃烧起来。海风呼啸,刮起地上的细沙,打得脸疼痛。大海狂躁不安,动荡得要倾覆似的。墨蓝色的海水汹涌,翻卷起白色浪花,一波一波冲击海岸 。海岸昂然不动,海浪无可奈何,无力地喘息着,颓然退回大海,在沙滩上留下迅速消失的细细白沫,还有湿漉漉的水痕。

    我被狂躁的大海震撼。深深的海洋,你为什么不平静?天边的桔红越来越浓,浓成焰红,终于燃烧起来。海岸在燃烧,海水在燃烧,码头在燃烧,船舶在燃烧。一半火焰,一半海水,水狂火旺。看日出的人们,有人凝望,有人奔走,有人跳跃,有人变换各种姿势拍照。我站在海滩上,被眼前的绚丽所窒息。我深呼吸了一口,海洋的气息,潜入骨子。海风驱赶着海水,又一次涌上岸来,湿了我的双脚。水温很低,凉得浸人。我心头一阵冲动,想要纵身跃进大海,搏风击浪。

    太阳出来啦——

    谁在欢呼?谁在雀跃?哦,快看啊,太阳从海水中涌出来了!它像个新生婴儿,正游出母亲的子宫。很快,它就挣脱海水,跃出海平面,变成一轮金黄,宛若一枚煮熟的蛋黄,悬挂在空中。天空收敛起所有焰红,凝聚在太阳周围,环护着、拥戴着,冉冉上升。那一刻,我心海一片澄静。那一刻,我多想对一个人说,带你去看日出!是的,带你去看日出!不要矫情地说什么浪漫、诗意。心中有日出,生命每天就会是新的。

    鸽子窝公园的望海亭,是北戴河看日出的最佳地方,清晨五点十分,我来到了这个面对渤海湾的北戴河公园看日出,九月的北戴河,有些凉意,站在望海亭,遥望大海,天空中有一些白云,太阳从海上升起时,穿透云层,整个云彩形成了五彩缤纷的天空,有的云淡淡发光,有的云金玉透明,有的云金光灿灿,有的云就象火一样红灿,太阳出来的刹那,光芒万大,从海上一跳一跳的闪烁,云彩映衬着,四周朝霞红光,真是让人陶醉,生活在山上和平原的我,从未见到这种海上观日出的美景,当太阳半截从海上出来时,海面波波细浪,处处映着光波,远处一排排大船小船,在太阳的照耀下,时影时现,星星点点,摇曳晃动,仿佛在阳光下驶向远方,观日出的人齐人呼唤,出来了,太阳出来了,人们欣喜的脸上感到了一点暖意,拍照的,盯着看的,相互议论的,人们高兴着,几分钟的时间,红红的太阳,穿过云层,透出大海,跳出海面,跃出海空,整个天空,火热明亮,太阳出来了,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生活来到了,北戴河的日出,让人想起两句诗,一是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二是毛泽东秦皇岛外打鱼船,一片汪洋都不见。北戴河的日出,给政治家和文人骚客带来了一片光明的天空。

    眼前,海鸥翱翔大海;渔民忙活着,准备出海;东方,巨幅红绸正拉开序幕。此情此景,让我激动不已,双手紧握相机,期待着那动人心魄的时刻。“还早,现在举起相机不累吗?还是先放松放松吧!”一位正在整理行囊的渔民说。“东方已经火红火红的了,还早?”“我天天在这里,知道太阳什么时候出来。”“你就划这叶小舟出海?安全吗?经得起大风大浪?”我看了看他的小船,实在太小,如果再上去一个人,就不能转身。本能地为他的安全担心。“哈哈,已经有很多人这样问我了,其实风大有规律,浪大也有规律,只要顺应规律,按照规律行驶,就会轻松安全。”瞬间,被这老人的哲理折服。是呀,万事万物发生发展都是有规律的,顺其规律者成功,逆其规律者失败。这是最为朴素的道理,有多少人能够弄明白?“ 准备拍照吧,太阳就要冒出海面了。”他看着东方说。

    天空越来越红,大海也跟着红起来,海天一体。偶有海风拂过,肌肤有点打颤,心却热呼呼的。其实,很多时候,冷热与温度无关,与风也无关,不是体感,却直接关乎内心深处的感受。不然,怎么会有“心静自然凉”的哲理名句?红彤彤的太阳升起来了,圆溜溜的跳跃出海面,慢慢地升高,霞光就在海面跳跃,形成一条闪闪发光的彩带,一头托起太阳,一头温暖着我,温暖着海边的每一个人。我在海边不断的变幻角度,不想错过每一个动人的瞬间。彩带始终跟着脚步,温暖着我,海风也更温暖起来。

    这时,刚才与我聊天的渔民轻划小舟,迎着朝阳出海,沿着那条彩带,径直往前划行,到了彩带中央,就停了下来。远远地,看到他拿出渔竿,站在小舟上垂钓。海上跳跃的霞光,把他拥抱起来。他面向太阳,把一个金色的背影留给了我,我把镜头对准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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