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道:“字如其人”
我道:“文如其骨”
“文骨”一词,自然非我首创,我也是在查起雪儿的诞辰时,翻出了当年的日记,翻看着过去的文章,读着那时的字句,一时感慨万千,情不自禁吟道:“真个是美人在骨不在皮,文意在骨不在章句啊!”
且看:“……她的身边似乎总是绕满了男生,坐的近些,耳边不时传来她爽郎的银铃儿般的笑声,有时,是我陪着她笑,有时是我一人傻笑,可我不想这样,也反感那有意或无意的搭讪,坐在椅子上,我腰杆挺得笔直,却心不在焉,余光扫过陈方雨,他微侧着身子,一条腿跨在椅侧,我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再看这一段儿——
……“来啊!”喊话的人是海玉亮,他摘去了眼镜,抓着何思懿的胳膊,气沉丹田,向何思懿邀战!“呵呵”。与海玉亮的如临大敌不同,何思懿嬉笑着回应。不过,他佝偻的身子,叉开的双腿,隆起的背部却是最好的回应,在我看来,这家伙实在猥琐,,海玉亮身高约一米六五,而何思懿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单从表面看,小海胜算微矣,可这家伙缩起身子,与海玉亮齐平,也不主动进攻,嘻嘻哈哈的扭动着手臂,卸去海玉亮的力。小海到底是沉不住气,先一步一脚踏出去勾何思懿的脚,由于何思懿弓着身子,小海差了一寸没勾到,当下,眼疾脚快,抽脚回手就拉,何思懿顺势抱住小海肩膀,小海扭住他的胳膊,一触即发的斗争陷入了胶着状态,双方僵持不下,看客自然大呼助威之语。“嗯,舍长不行了。”“小海,你连社长都弄不过?”如此之话语,如火上浇油般,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平静,小海红彤彤的脸已是青红一片,何思懿脖子上青筋凸起,额上汗珠滚落。不知谁先发力,二人扭转到门口,小海大力一个横推,何思懿招架不住,身子后仰,败像已露,当时是,手抓栏杆,后退三步,待立稳阵脚后,气喘吁吁地调笑道“小海,你不球行!”“要不是你耍赖我早就赢了”,落下狠话后,二人又抱作一团,难舍难分……
这两段摘自14年的日记,如今读来也挑不出多大毛病,只是在那语词选用,章句安排上欠佳。第一段儿,有些《偷影子的人》中那个幽怨小男孩的味道,第二段使我想到了嘎子与胖墩的摔跤。既是挑不出什么毛病,那就是说我四年来文笔不进则退,或说无多大长近。
但也有一种可能。我寻到了作文的骨儿。那根文骨,再四年前已有显露,这四年来,我游历山川,观名山,访大岳,凸显凛然傲骨;我观百家,阅群书,却是为文骨生发血肉;再斟酌文字,遣词造句,是为文肉画皮。
文骨的显现着实不易,最初接触到学术论文时,对我文笔是个不小打击,以前那些道理装在故事中,浅显易懂,又似懂非懂。现在那些道理却像是被扒皮去肉的骨,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更遑论有些剔骨留筋的道理。于是我也开始有样学样的扒皮去肉抽筋,可文章却是越来越不得劲儿。
好的学理文章也是有的,那是慢条斯理的划开皮肉,挑筋现骨,文章本天成,妙笔偶得之,这笔妙不妙,便是要看那拿笔的人的功夫了。
有人曾说,“不是你想写什么就能写什么,你写出来的不是你想写的,而是你能写出来的。”这话颇为绕口,我给加肉画皮浅显易懂便成了——你今个是想烧道正宗的东北猪肉炖粉条,不曾想万料具备,却是烧出了道不成气候的杂烩,你以为猪肉炖粉条那是想做就能做出来的啊?就你这功夫也就拍个黄瓜。
这便是实然与应然的差距。
在经历了四不像的一段文荒笔废的时期,我重新拾起了古诗词,与古诗词结缘也是我文骨凸显的契机所在。古人语词精炼,妙在言有尽而意无穷,正如做饭是要盆光菜光锅光,一词一句,不多不少,恰到好处。如此也就为我日后的作文指明了方向。
好的文章,一句信手拈来的比喻不但形神俱似,更能赋予新意,给予读者和而不同的体会,我现在是做不到此的,不过,若是一个比喻便能通晓文意我也不会再多缀上一句。
字如其人。文如其骨。骨是君子骨,文自然不做小人态,以是非之文演绎内心之态,却是丧失了文章的本意,文是要直指内心的。闲来我爱玩味李商隐的两句“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文人风骨,可见一般。
写文章,我寻到了自己的骨儿,料想世间万事,也是有着相似的理儿,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读书如此,写字如此,买卖如此,做菜如此,劳动如此,恋爱想来也是如此。读书有三到,眼到口到心到,写字亦是如此,买卖讲究诚,做菜讲究个色香味,劳动在于勤,恋爱在于信,总是有个那提纲挈领的“骨”儿在,若是丧失了别的,可能影响不大,可若失了“骨”儿,便是整个垮了台。试想一下:读书无三到,买卖不讲诚,恋爱不守信,劳动缺了勤。
我搞错了机缘,原来,二十三是雪儿的乳名,却是给他人做了嫁衣,十二月三号是雪儿的诞辰,那天,会下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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