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儿

序

都说狗通人性，但却并不是所有的狗都是通人性的，在我们认知当中，也许最多的便是田园犬，又名土狗，它是最通人性的，也是特别好养活的狗，只要主人对它好，它便会用一生去报答的。

也许，在我们的眼中，土狗不过是一只看门的畜生，甚至是餐桌上的一顿肉。但在土狗的眼中，我们对它的好，也许时刻都记着，不管你今后对它怎样，但它都会记得你最初对它的好，它也都会对你不离不弃，直至生命的尽头。

一

初晨，阳光和煦的照耀在大树上，屋檐下，拖着长长的影子，周围的杂草叶上，还泛着几滴晶莹的露珠。

在屋檐角下，一条毛色泛黄的大狗，蜷缩着靠墙而躺着，是不是的晃动着尾巴，然后头又抬起来，四处张望着，看了一会，没有什么动静，便又把头靠在双爪上，竖起两只尖尖的耳朵，仿佛像是在注意着什么。

突然，大黄狗耳朵晃动了几下，然后身子猛的站了起来，嗖的一声，便快速跑到了房子的门口，仔细的凝视着那紧闭的屋门，尾巴却不时的摇晃着。

一声“吱”响，门被轻轻的打开，这时那大黄狗发出低声的呜呜响，尾巴更是加快速度的摇晃着，仿佛是要在述说着什么。

这时，门口站着一穿着白色衬衫，黄色长裤的男子，身子偏瘦，大约中年模样，留着一头短头发，听到那几声“呜呜”叫后，看着在门外不断要尾巴的黄狗，脸上露出笑容，笑着说道：“你这土狗儿，还是那么灵，一听到我要开门声，便马上跑来蹭，看你那么乖，就放你进来吧。”

说完，那 男子便把外围的门栏也打开了，那黄狗快速的跑到那男子脚下，围着他打转了几圈，伸出舌头，添了几下他的裤脚，还不时的用头往男子的脚下蹭去，蹭了一会，好像听到里面有动静，那黄狗快速的跑到了里面。

跑到大厅，才发现，已经有狗捷足先登了，不，应该说它本来就是在这里面住的，黄狗跑前去时，那矮小的白狗便已经在那坐着的女子脚下露出一脸可爱样了，黄狗进来后，对着那矮小的狗嗅了嗅，然后便转向坐在那里的女主人，向她摇尾巴示好。

矮小的白色毛发的狗看到突然闯进来的黄狗，身子微颤，急忙闪到一旁，躲在那女子身后。

那女子看到进来的黄狗对她摇尾巴示好，表现出来的并没有很欢喜，反而是满脸有点不耐烦的大声对着外面说道：“刘富贵，谁叫你一大早便把这小畜生放进来的，把我的宝儿都吓到了，万一吓坏了你赔得起么？”说完，她便把堆在她身后的小白狗抱了起来，放在怀里，丝毫没有理会那条对她摇尾巴的黄狗。

然而，黄狗却还是在摇着尾巴看着她。

刘富贵进到大厅里，看着抱着狗的女子说道：“老婆，你就不要和一条狗计较太多嘛，何况你看这土狗儿比你抱着的还聪明多了哩。”

那女子眉头一邹，半怒的表情说道：“你说什么，刘富贵，你的意思是说我养的狗不如你养的聪明么？”

刘富贵尴尬的笑着说道：“哪里，哪里，这狗不都是一个样的么！”说完，便喊着狗儿过来。

黄狗儿听到喊它了，便转身向着刘富贵摇尾巴亲近。

这一男一女是一对夫妻，男的叫刘富贵，女的名叫张翠燕，两人在这城市打拼了半辈子，终于在前不久买了座房，定居在了这座城市。然而，也许是他们前半生光顾着打拼买房买车，便没有考虑有去生养孩子什么的，故而，他们至今也还是没有一个孩子，在家里，他们养了两条狗，当做是他们的孩子一样，一条足足养了三年多了，是从当年刘富贵在乡下老家带回来的，是自己家里老母亲养了很多年忠犬产下的后代，老母亲怕他在城市里没有狗给他看门，便专门送来了这狗，是一条忠厚老实的田园犬，又名土狗，所以，刘富贵便给这黄狗取名为土狗儿，而那女子抱着的白色小狗，是半年前她专门到宠物店里购买回来的贵宾狗，总共花了六千多块钱，还特地为它取了个名字叫刘宝儿，意为像是他们家的孩子一样，每天吃睡都有人供养着，待遇和土狗差的不是一两个等级能分得清的。

二

这一天。

客厅里，刘富贵夫妇在餐桌上吃着晚餐，在餐桌底下的不远处，一条白色的绒毛小狗正舔舐着那盆里的奶水，而在一旁，土狗儿正两眼汪汪的看着那白色绒毛小狗津津有味的吃着，嘴角还不时的发出低声的“呜呜”鸣叫声。

听到“呜呜”声后，刘富贵才注意的那两条狗的身上，在桌上坐着的刘富贵有点看不惯这情形，便从碗里挑了一块略微较肥的肥肉，半笑的脸庞说道：“土狗儿，来，这边有肉吃，赶紧过来。”说完，他便把肉丢到地上。

土狗儿看到他丢肉在地上，动作很灵敏，不一会儿便跑了过去，把地上的肉舔起，仿佛没有嚼，很快便把肉吞咽下肚，吃完后，又抬起头，两耳竖的直直，双眼注视着他的动作，尾巴还摇个不停，连带它整个后半生还不时的晃动着。

刘富贵看着土狗儿这矫情样，心里一松，便又丢了块肉给它吃。

然而，没过几秒钟，土狗儿又是一副矫情样看着他，刘富贵刚想丢下第三块肉，对面的张翠燕便邹着眉头说道：“刘富贵，你是不是嫌钱多了啊，都把肉喂到了狗的身上，你要是嫌肉多，就给我吃嘛，以后也可以不用买那么多肉，不要浪费在这畜生身上。”

刘富贵听到后，便把夹在筷子上的肉缓缓的放回了自己的碗里，斜光看了会土狗儿，嘴里低声喃喃的说道：“你倒好，还专门买了狗奶回来给宝儿喝，我只不过是给土狗儿几块肉吃而已，就这样，真的是不可理喻。”

土狗儿好像也注意到了刘富贵瞥着眼看它，尾巴摇晃的更加卖力了，然而却没有继续等到有肉丢在地上。

这时，宝儿也没在自己的盆里继续舔着奶水，一摇一摆的走到了张翠燕的脚下，用毛茸茸的毛发蹭着她的脚。

张翠燕感受到了有一点瘙痒的感觉，便低下头，看到是宝儿，便微笑着夹起一块廋肉，丢到旁边，嘴里还不时的低声说道：“宝儿乖，快来把这块肉吃了。”

宝儿也许是刚刚喝完奶，还不太饿，便没有理会那块肉。

张翠燕看着宝儿不吃那块肉，没有理会，回过头，便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宝儿不吃，却不代表土狗儿不吃，土狗儿早就看到了那块肉丢在了地上，而今，也没有人注意它，宝儿也在一旁看着不吃，土狗儿便迅速的跑了过去，叼起肉，嚼没几下，便下咽了。

土狗儿没有想到，只不过是吃了一块肉，回应它的，却是宝儿突然发起狂来，咬住了土狗儿的大腿，仿佛想要它还回那块肉一样。

土狗儿感觉到疼，便甩了下宝儿，却发觉没甩掉，便也咬了下去，两条狗便开始打斗了起来，不一会，土狗儿便打的宝儿汪汪直哭。

本来狗打架就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在张翠燕的眼里，却像是一件令人痛恨的事。

张翠燕看到自己养的宝儿被土狗儿咬的伤痕累累的，怒火骤起，不由来的用力用脚往土狗儿的肚子里狠狠的踹了下去。

“嗖”的一声轻响，土狗儿犹如飞了出去，直撞倒墙上，惨叫声响起，然后巍巍颤颤的站了起来。

然而，张翠燕却并没有就这样放过它，她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根棍子，直往土狗儿身上打，土狗儿被打的惨叫声不停，她好像听到土狗儿的惨叫声，越听便打的越卖力。

一旁的刘富贵，看到土狗儿被打的有开始的大声惨叫，到最后渐渐的低声“呜呜”悲鸣，不忍心在看下去，便拉住了张翠燕的手臂，说道：“好了，不要再打下去了，都快被你打死了，不就是两条狗打架么，你又何必那么在意呢，气大伤身啊，好了，坐下歇歇吧！”说完，刘富贵抢过她手中的棍子。

土狗儿看到棍子没有往自己的身上继续打来，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张翠燕怒气的说道：“哼，你的这土狗能和我的宝儿比么，你知不知道我的宝儿是花了六千块钱买来的，你那土狗才值几块钱啊，打坏了你赔的起么。”

刘富贵一脸笑嘻嘻的说道：“好了，你看这不没事了么，我看你把土狗儿打的也够惨的了，既然宝儿都没什么事，那便就此算了吧。”

张翠燕抱起受了点伤的宝儿，仔细检查到，然后冷哼道：“哼，还都只是一点的皮外伤，估计擦会药，几天就好了，这次就便已那土狗了，不过，要是还有下次，看我不打的它连它妈都认不出来了。”

刘富贵谄媚的说道：“是是是，老婆大人说的是，要是再有下次，不用你动手，我便先赶它出去。”

张翠燕没有说话，冷哼了一声，然后抱着宝儿进房里找药去。

看到她进屋后，刘富贵便急忙走出门口去，想看看土狗儿伤的怎样的，却发现土狗儿早已不见踪影，不知躲到了哪里去了。

第二天清早，刘富贵一如往常一样，早起开门，门刚打开，却发现，土狗儿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看其活泼的样子，就好像昨晚没有受过什么伤似的，刘富贵看着土狗儿，不管它懂或不懂，嘴里低声叨念道：“以后你可得长点记性啊，那个小祖宗你可不能惹啊，你要是敢再动它，到时就算是我，够不敢救你呢，谁让我两那么相像呢，家有一主，就得供着，你不听话，就得时时鞭策，时时受训，唉！”

刚唠叨完，又低声喃喃的说道：“不过，最近她的脾气好像变的有点暴躁了，跟以前比起来真的是相差太远了。”

土狗儿也许通人性，但却不懂刘富贵说的话，只能一个劲的摇晃着尾巴。

看着土狗儿那开心的摇尾巴，刘富贵摇了摇头说道：“也是，我竟然会和你这听不懂人话的畜生说这些，看来最近忙得我自己的头脑也有点不清醒了啊！”

说完，刘富贵没有打开门，直接转身回到屋里去，不一会，便端出一小盆昨天剩下的剩菜剩饭，打开门，直接放到门口的一旁。

土狗儿直接跑到小盆前，张起嘴，便开始吃了起来，吃没一会，便抬起头，看了看刘富贵，然后继续低头吃着盆里的那些剩菜剩饭，它身后的尾巴还一直摇个不停。

这时，刘富贵蹲下身子，轻轻的抚摸着土狗儿背上的毛发，低声喃喃的说道：“等会我就要出去外面出差几天了，我不在家的这几天，你可得给我安分点儿啊，还有，记住看好家啊！”说完，还不忘轻轻的拍了几下土狗儿的后背几下。

土狗儿好像明白什么似的，回过头，伸出舌头，在他的手上舔舐着，仿佛是在诉说着它会好好照顾家里似的。

刘富贵看到它在舔舐自己的手，便笑骂道：“你这家伙，吃着饭，那么脏的嘴，也敢来舔我的手，真是的，看在我这几天不能再喂养你的份上了，就先饶过你吧！”说完，便站起身，看了一会 土狗儿，还在吃着，便径自的回到屋里去了。

他却不知，这一走，便再也不能再喂养它了。

三

张翠燕因为还记恨土狗儿前几天把她的宝儿咬伤了，在刘富贵离家出差后的几天时间里，都没有喂养它，就好像把土狗儿忘了似的。

土狗儿刚开始时确实饿肚子了，但后来，它却自己去找吃的了，因为在他们家附近，刚好有一家餐馆，平日里又有很多浪费的食物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土狗儿看到主人没有喂它，便自己在这垃圾桶里找吃的。

刚开始，那饭店的老板看到后，还会赶一下的，可看到土狗儿来的次数多了，也就无动于衷了，反正也是不要的剩菜残羹，都是要浪费的，便由那畜生吃点也不会怎样。

然而，那老板不会怎样，却不代表张翠燕不会怎样。

夜里，张翠燕一人在餐桌上吃饭时，发现土狗儿不知怎么的，竟进屋里来了，而且肚子好像吃的很饱，又看到自己里面宝儿的饭碗里早就没有了狗粮，便以为是土狗儿偷吃了，又在欺负自己的宝儿，顿时心里莫名的火气爆发，便拿起棍子朝着土狗儿追着打，不顾土狗儿的惨叫，用力的朝着土狗儿的身上打去。

土狗儿从张翠燕刚拿起棍子时，便已感觉到不妙了， 便立马想朝着外面走去，然而，外面还有一小门栏是关着的，出不去，便又跑了回来，却不想，那冰冷的棍子直往它的身上砸去，来不及躲闪的它，顿时便被狠狠的砸了一下，看着女主人还没有就此罢手的样子，土狗儿便快速的奔跑躲闪，最后还是挨了很多棍，最后，土狗儿只能不顾一切的往小门栏撞去，撞了几下，门没有开，反而它又被多打了几下。

最后，土狗儿蜷缩在门栏的小角落里，低声呜呜的叫着，任由她继续打着，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它会无缘无故的又被暴打了一顿。

还好张翠燕有点理智，看到土狗儿被打的躲在角落里不敢动了，口水也不断的从嘴里流出来，又想了会，看来这养了几年的份上，便不想和它计较太多了，然后便把门打开，让它离去。

土狗儿看到门打开了，一瘸一拐的跑出门去，头也不回直接往外跑。

也许土狗儿受的伤比较严重，一连两天张翠燕也没有发现它回家，但也没有去想太多，心里想着，反正它饿了到时便会自己回来了，再不济，它的狗窝也还在哪里，俗话说的好，这土狗就是一畜生，不管你怎么打骂它，最后它还是会乖乖的回家里来的。

事实也是如此，第三天夜里，土狗儿回来了。

然而，土狗儿回来后，发现里面好像有陌生气息的味道，便不停的吠了起来，把正在房间里睡觉的张翠燕惊醒了，张翠燕一阵谩骂，想要出来再次教训土狗儿的，刚出房门，便发现，屋里好像多了个人，便一声惊呼大叫到道

土狗儿听到惊呼声后，急忙从一旁好像是被人打开的窗户里翻了进去，看到那陌生人，迅猛的朝他跑去

那陌生人发现自己被张翠燕发现了，手中又没有拿着刀子之类的武器，不过发现她是女的，便径直的往前走去，想直接动手的

还没等他走前去，土狗儿便跑了过来，直接张开大嘴，一口咬在那陌生人的腿上，那陌生人感觉到一阵刺疼，直接握紧拳头，用力狠狠的砸在土狗儿的脑袋上。

土狗儿一声闷响，嘴却没有放开，还是咬着不放，牙齿还流出不知是它还是那陌生人的血。

陌生人看到那死狗还不肯松开，直接双手抓住狗的身子，用力抓起，狠狠的往一边摔去。

土狗儿一声嗥叫，然后有点摇晃的站起身子来，继续不顾一切的朝着那陌生人咬去。

从张翠燕房间里走出来的白色小狗宝儿，看到有陌生人，又看到土狗儿在咬他，吓得直接浑身啰嗦，低声呜呜叫的跑到了不远处张翠燕的脚下。

张翠燕这时才想到报警，急忙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直接拨通110报警，然后抱起地下有点被吓到的宝儿，赶紧躲回房间里去。

那陌生人看到张翠燕报警了，又看到这死狗不要命的直往它攻击，很是郁闷的谩骂道：“真是日了狗了，今天出门没挑日子，竟遇到了一条疯狗，又被那婆娘发现了，还报警了，看来得赶紧先离开才是了。”说完，便又一次把土狗儿摔到一旁，然后急忙跑到窗口边，不顾身上的疼痛，快速的离去。

四

第二天，白天。

张翠燕一人抱着宝儿，走在大道上，还不时的低声谩骂道：“这些人，真的是没一个是好东西，自己都说昨晚有人入室偷东西了，自己也报警了，等到那警察来后，那小偷却早已逃的不知所踪了，便把自己折腾了一晚上，现在却还要去警局报案，去了警局，却说要走什么流程，才好立案侦查，更让人可气的是，说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也没留下那小偷的什么罪证，而且说什么不太相信是狗能赶走小偷的，总之就是估计能抓到那小偷的机会很小什么的，这不叫自己白受气了么，想着就觉得可气，可恶……”

张翠燕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大道中间，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闯红灯了，她依旧抱着宝儿过马路，没有注意到来车。

这时，一辆小轿车开着很快，突然看到前面有人，急忙鸣笛刹车。

一阵车鸣声响起，转过头看到来车，吓得张翠燕更加的惊慌了，一时间竟忘了躲闪，傻愣愣的站在那里，连怀里抱着的宝儿都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宝儿掉地后，一声鸣叫，仿佛意识到有危险似的，没有理会旁边的主人，便快速的朝着前方跑去。

“碰”一声，让人意外的是，那车居然没有撞到人，但在车的前窗，却有鲜血溅在那上面。

原来，在离张翠燕不远处，便是土狗儿经常去吃那些剩菜剩饭的地方，土狗儿恰好在那里，看到女主人有危险，出乎意外的飞快的跑前去抵挡，身子被前轮碾过，车子也由此刹住了，刚好紧挨着张翠燕，故而没有把她撞倒。

因为这一事故，周围迅速围观了很多人，张翠燕也担惊受怕起来，一时间竟慌乱无比。但看到那靠着自己的车子下，那熟悉的黄毛狗，嘴角不停的流着血，身体也瘪了下去，内脏都从两边爆裂出来，原本金黄色的毛发，中间被鲜红的鲜血给覆盖了，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黄色。

这时她才明白，原来是土狗儿突然跑出来救了她，但内心很是害怕的她，因为是自己闯红灯先的，生怕惹出什么事来，又看到土狗儿都这样被碾压了，几乎也没救了，反正也不过是一条狗命，没什么大不了的，便不敢前去，在人群中低着头，慌乱的匆匆在人群中快步离去。

土狗儿疼苦的微微想抬起头，却抬不起头，两狗眼看着女主人离去，嘴角发出低声的呜咽声，宛如悲凉的嘶鸣般，嘴角还不是的涌动着鲜血，眼角泪水缓缓的流出，与血渗在一起，最后分不清是泪还是血。

路过的人驻足看多了几眼，大都都是一副不削的表情，有的还不时的拿出手机拍照，然后无动于衷的离开。

那车主看到自己撞到的是一条狗，而且好像也没人前来认领，便把狗拖到一旁，仿佛低声的对那狗说道：“算你命大，这样碾压居然还有气息，还没死透，不过，看你这样估计也救不活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托你的福，才让我没撞到人的，但我现在赶时间，只能把你丢一旁了，希望你的主人会来帮你收尸吧！”

说完，那人便开着自己的车子离开了，围观的路人也渐渐散去。

土狗儿在一边还呼着微弱的气息，从最开始的低声呜咽，到最后的无声微动的双嘴，但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有理会它。

最后，一个专宰狗的屠夫路过，看着这土狗，多少还有点肉，现在还没死透，也没有人在乎的，而且还是土狗，这肉质也还行吧，便拉了回去准备屠宰来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