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传媒学院 仉新祺

米兰昆德拉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思绪一定被上帝吻过。

承担不起生活的重担，也承受不了旁人的轻视。当宇宙被分割成一个个独立的次元，明与暗，厚与薄，在与非在。只有轻重分不出正负两极。

如果尼采的“永恒轮回”真的成立，那一切都变得了无分量。法国大革命永远的重演，史书不再以罗伯斯庇尔为荣。

如果时间转瞬即逝，一切又会变得未亡先灭，连希特勒的行径都可以与世界和解，因为一个轮回不存在的世界上固有着深刻的道德沉沦。

如此想来，“轻”似乎在宇宙的正极。

其实日本的多数作家，都或多或少有这句话的影子。以村上春树的最为突出。或许与日本的文化有关，武士精神，悟哀情绪。

日本的文人向来承不起生命之轻，连同他们笔下的人物。

不管是《挪威的森林》还是《海边的卡夫卡》。男主人公向来是性格孤僻，形单影只。所有的矛盾与转折，都受其性格的影响。即使是欣赏“侘寂”之美。也不可否认的，他们承受的生命之轻的“重压”。而东野圭吾的人物，显然是在与这种“重压”做抗争。私以为在这一方面，东野圭吾比村上春树少了些隐忍的美感。生命之轻，向来就不是明晃晃的抗争。

看到这句话时，其实还想到了一个人——木心先生。如果说轻是正极。木心先生到不曾承受，因为他本身就是以不能承受之轻，循循教导。当年陈丹青一行人缩在美国的小教室里，听木心先生讲文学史。从俄狄浦斯情结到《金瓶梅》的细节隐喻。在狱中被折断三根手指，也能讲出：“一个人要从远处回，从高出下，从深处出。”这样的话来。温柔儒雅的老先生。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不堪重负的生命之重。总该选一样撑起来。“人一旦沉迷于自身的软瑞当中，便会一味软弱下去，会在众人的目光下倒在街头，倒在地上，倒在比地面更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