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篇文字的时候，我的手都是颤抖着的。
由于今天中午食堂的菜不合口味，于是，我就约了杰少和另一位同事去医院附近的一家陕西面馆吃肉夹馍和biangbiang面。
面馆生意兴隆，店堂里已经座无虚席。无奈，我们三人只能坐在店家摆放在门外人行道上的折叠桌椅前进餐。
虽然环境差了些，但或许是老板特意照顾我们，很快就把我们点的东西上桌了。已经饿得快要低血糖的我顾不上风度和优雅，犹如饕餮般狼吞虎咽，不知噎着了多少次。
吃着吃着，一阵浓烈的恶臭忽然涌入我的鼻腔。我本能地抬头四下张望，寻找臭味的来源。只见一个男人正紧贴着站在我左手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那人大约四五十岁，头发还算整洁，脸上也比较干净，可身上穿得T恤衫脏得已经分辨不出本来的颜色，一条黑色的九分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随时会褪下来的样子，脚上穿着一双露脚趾的解放鞋。
糟糕！莫不是个疯子吧？我本能地想着。
“好吃不？”对方没来由地笑了，露出一排蜡黄的大板牙。
这下，杰少他们也注意到他了，都一脸懵逼。
“你谁啊？”杰少用手捂着，将自己的碗端远了些。
“好吃不？”那男人又问了一遍。对杰少的话恍若不闻。
这下我心里有了底，这人十有八九精神不正常。我也不搭理他，直接喊老板来处理。
没想到对方突然发难，一把夺过我面前的碗，狠狠砸在地上，同时用河南话恶狠狠地骂道：“靠恁娘！一天到晚只知道吃，信球！”
我们仨被他吓得同时一跃而起，跳开老远。那疯子却变本加厉，干脆把整张桌子都掀翻了。一阵巨响后，锅碗瓢盆散落一地。
店里的食客纷纷出来一看究竟。店老板挤出身来，茫然地望着我们。或许他以为那疯子和我们彼此认识。
“老板！他是个神经病啊！我们吃得好好的，他突然跑来又掀桌子又砸碗，他以为他是东兴耀扬啊？”杰少吓得花容失色，连声音都变了。
老板还没来得及答话，疯子就把目标转向了在店里用餐的其他客人。他从身后掏出一把扳手，猛地冲向人群，嘴里高喊着：“打！打死你们这些鳖孙……”
众人惊呼逃散，场面顿时乱作一团。老板显然也吓得不轻，可有个疯子在砸他的店，自然不能像其他人一样一走了之。他和店里的厨师、伙计，硬着头皮上前制止。一时间，叫骂声、呼喝声不绝于耳。
“还不快跑，等着挨打么？他是个疯子，被打死打残了都没地方说理去！”没成想，一向爱看热闹的杰少此刻竟格外灵台清明。
我们如梦方醒般地跑回医院。惊魂初定之余，我这才想起来报警。结果话务员小姐姐在确认信息后，告知我已经有警员前往处置了。我这才舒了口气。
妈的！点的东西吃了不到三分之一就被砸了。现在的手抖，也不知道是气的、吓的还是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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