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和牛

作者: 秋桑叶冬葵子 | 来源:发表于2017-03-10 20:31 被阅读16次

    徐则臣书中有句话:如果你在梦里迷路,因为耶路撒冷布满石头。我叫李莎,有做梦的习惯,也有在梦里迷路的习惯,我生活在耶路撒冷,这里布满了牛。

         只是听别人胡扯了一句记住自己晚上做的梦有助于提高记忆力,那是在我小学五年级都时候,我正在准备一个背诵比赛,那是我整个小学唯一参加的比赛,从那时候开始,我有了记梦的习惯,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想昨晚做了什么梦。自从有了这个习惯以后,就迷迷糊糊分不清一些事是在梦里还是真发生过了。有时候梦到不同空间的人相聚在同一空间里,就分不清朋友猪发和大松是否是真的认识,会莫名的问其中一位是否认识另一位,当他们通过我认识之后,我就更分不清那个梦是不是梦了。有时候梦到自己身体出毛病,被舌头舔掉三颗大牙,自己变成透明体飞起来。

    爱丽丝的梦是爱丽丝梦游仙境,我的梦是李莎梦游天姥吟留别,错了,那是李白的梦,我的是李莎和牛梦游生死线。

    前奏是这样的,梦里一个算命老婆婆,看着我的手相,直摇头,我低头一看,除了无名指上姥姥生前带的那枚戒指,几乎认不出是我的手了,纹路变的深红不说,断开的爱情线闭合了,掌心充满了杂纹,我知道,这是操心命,生命线短的不像话,难道说我这是死了吗。其实我很多时候都在想是活着还是死了,是梦着还是醒着,梦里可能是自己死掉了。

    如果说在梦里我是死了,那我肯定是被牛角给叉死的,牛角深深的扎破我的左胸,把心脏扎出一个窟窿,然后再钻出背部。按理说这种死法应该是牛的左角或者右角扎的我,牛儿低着头侧身对着我。可是我的梦里牛是前脸对着我,两只大牛眼和我对视着。我认为出现这种状况只能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不但我死在了我的梦里,牛也死了,倘若牛没死,他就不可能和我对视,倘若我没死,我都被牛扎破心脏了怎么可能没死,所以只能说我和牛都死了。

    现实中我是不怕牛的,不但不怕,我还是唯一一个敢骑姥姥家母牛的孩子,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没发育的精瘦灵活短小精悍的假小子,那时候我可以抱着狗单手侧翻跟头,爬树,上屋顶,那时候很多人都以为我妈生了个男娃。我都是在牛不注意的时候悄悄骑上去,这样省事儿,牛也不挣扎。只要趁牛把头扎进牛槽里吃草的时候,悄悄绕到牛肚子旁,踩着栓牛的柱子,一只手使劲儿一摁牛脊柱就跳上去了,或者在姥爷把牛车在牛身上套好之后,我在车上稍微一助跑,就能跳到牛身上了,但我不太喜欢这种方法,不知道为什么牛一被套上车就开始撒尿和拉屎,屁股总是不干净,我总怕跳不上去就掉到车和牛之间的缝里,也就是牛屁股底下。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驾驭的了牛,也会出现失误,有一次我牵牛出去遛弯,当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就想像遛狗一样牵牛出去遛弯,那时候不叫遛牛,叫放牛。当然人家牵牛去场弯吃草叫放牛,我是牵牛去马路遛弯显摆,叫遛牛。可能因为牛走了一个小时不见草又原路返回恼了,也可能是我牵它拉的鼻子太疼了,突然不走了,我回头刚要训,过来就给我脸一顶,顿时鼻血直流。那是我唯一一次流鼻血。

    在梦里我应该是怕牛的,不然怎么会被牛角叉死呢。牛是会变身的,一会儿变成拿枪的黄军装,一会儿变成少了黄符的僵尸到处搜人,一会儿又变成吃草的牛。我害怕会变的东西,我们是会害怕未知的东西的,正因为牛会变成我猜测不到的东西,所以在梦里我怕牛,怎么躲都会被牛找到再用角叉死。

    过程一般是这样的。总是会出现一个窄的入口,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之属。那是陶渊明的桃花源。我进入的是空城,我会反反复复的迷路,在各种废屋之间,梦里我总是走这种地方,只要一有废屋准迷路,刚开始慢慢悠悠的走,后来突然出现了牛,牛先是追着我跑,然后变成一群带枪的黄衣服,到处搜查,白天我躲在牛车底下,等黄衣服走后天就成为夜晚,牛又成为僵尸,我无处可躲就不停的奔走逃跑,找有光的地方,走了一夜之后我筋疲力尽的躲在两墙之间极窄的夹吧道子里,心砰砰砰直跳,我很讨厌这种能听到声音的心跳,或许牛也是能听到这种心疼才找到我的。这时候就就变成牛,瞅着夹吧道子中的我,墙壁就开始移开了。

    牛一个助跑把我叉死在墙上,牛角深深的扎破我的左胸,把心脏扎出一个窟窿,然后再钻出背部。

    我背上带着窟窿,牵着牛,走在一片空白上,走在白天和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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