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跟朋友吃饭。她怀孕了,可是并不开心。
因为这不是计划内的,而且距离上次胸透只有4个月,按说半年之后才比较安全。她很担心孩子不健康,心里纠结,于是约了我问意见。
我既不能保证孩子万无一失,也不能劝她放弃这个孩子,这毕竟是一条命。我就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我的另一个朋友小A,当年曾经做过错事。
小A的师妹在家电商场工作,意外怀孕,也是担心孩子不健康,找她拿主意。小A听了师妹的各种担心,也开始为她担心,万一孩子不健康,还不如不要。师妹非常信赖她,也就决定去做掉了。
后来小A也到了该要孩子的时候,却并没有那么顺利。那时她才知道,原来,孩子真的是天赐的礼物。
而她的师妹,在那之后都没能再要上孩子。
小A一直愧疚不已,每周去教堂祷告,只祈求一件事,就是她的师妹能顺利地有孩子。
她甚至想,如果需要什么代价,她愿意付出她的幸运。
她未杀伯仁,可是在她心里,伯仁到底是因她而死。
带着这种愧疚,她每周都求教会的弟兄姐妹们一起为她的师妹祷告。终于一年之后,传来了好消息,师妹那边有宝宝了。
知道这个消息时,她竟是喜极而泣。
我还记得小A跟我讲到这里时,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可是仍然能看得出,她的愧疚还在那里,并没有找到出口。
“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但并非受惩罚才后悔。我回首前尘往事,那个犯下重罪的小笨蛋。我想和他谈谈,我试图讲道理,让他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是我办不到,那个少年早就不见了,只剩下我垂老之躯。”
当小A几乎原话复述出这段《肖申克救赎》的台词时,我想我能懂她的心。年少无知的时候,对生命缺少敬畏,犯下的错,却再也没有机会去弥补,只能用余生去忏悔。
那部老片里,还有另一句经典台词:“让你难过的事情,有一天,你一定会笑着说出来。”可是我知道,这件事,小A会难过一辈子。
讲完了这个故事,我问对面喝着冬荫功汤的朋友,还想问我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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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会让你替我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