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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2024年鲁迅文学奖得主”的五条人:终于在《乐夏》红了

被称为“2024年鲁迅文学奖得主”的五条人:终于在《乐夏》红了

作者: 投稿指南 | 来源:发表于2020-08-19 21:29 被阅读0次

    “五条人”的常驻人员其实只有两条——1981年出生的阿茂和1986年出生的仁科。

    这支来自广东省海丰县的民谣乐队随着《乐队的夏天》第二季的热播,突然收获了前所未有的话题度,在大家对他们的评价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词是——“随性”。

    有多随性呢。

    别人盛装打扮正襟危坐,这二位穿着拖鞋就上场了,这还不算什么,和导演组事先定好的首场演出曲目《问题出现我再告诉大家》也在乐队的默契配合下临时换成了一首谁都听不懂的《道山靓仔》。

    灯光老师不知所措,提词器一片空白,海丰方言也听得观众一头雾水,负责他们的年轻PD事后说,“我被摇滚乐吓死了”。

    但这场被五条人自我调侃为“故意找死,活该被淘汰”的演出,却意外地收获了观众的好感,被戏称为“德云社在逃相声演员”的五条人,理所应当地成为了乐夏2的搞笑担当。

    但事实上,如果有认真了解五条人就会发现,在表面的随性和玩世不恭背后,五条人的音乐态度其实非常严肃。

    很多时候,不足的生活、残酷的生活、被压迫的生活、不自由的生活往往会成为艺术的土壤。

    一提到广东,可能首先会想到它“世界工厂”的名号,在人们的印象里,那里资金雄厚,经济发达,财富迅速积累。

    但实际上广东省的经济发展并不平衡,除了珠三角的繁华景象,东西翼城市的发展并不乐观,山区条件更差。

    而五条人就来自被称为“最落后沿海城市”的汕尾,那个国际大都市深圳旁边的落寞之城。

    2009年,五条人发行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县城记》,歌词本上写着八个大字:“立足世界,放眼海丰”。

    天上雷公,地上海丰。

    “海丰”——这是一个曾一度频繁出现在社会新闻及论坛贴吧里的地名,也是中国最具有魔幻现实主义色彩的一片土地。

    十年走.私,十年假.币,十年冰.毒……不仅很多知名黑道人物出自海丰,很多犯罪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械斗、枪.战、贩.毒、走私情节也曾真实地发生在这里。

    爱奇艺热播剧《破冰行动》中的毒.品村正是以这里的一个小村庄——博社村为原型。

    但和一度被外界妖魔化的海丰不同,五条人歌里的海丰并没有那般传奇,他们的音乐更像是一本平民生活的流水账。

    里面有打工仔的爱情——

    “阿珍爱上了阿强,在一个有星星的夜晚,飞机从头顶飞过,流星也划过那夜空,虽然说人生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爱情却是让生活,更加美丽“。

    有小城青年的挣扎——

    “别在这里待傻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去大城市,我为了配合他 就对他吹牛说:好,我们明天就走!咱们去纽约,去巴黎,去欧洲看戏,去澳洲钓鱼!”。

    也有普通人的幻想——

    “ 昨夜里我梦见我自己去流浪,踩着单车去到一个波澜壮阔的国家里面,那里的人们就像报纸上说的那样淳朴,人们自由努力地工作,牛羊自由努力地跳舞”。

    用五条人自己的话说:

    《县城记》是一张讲故事的唱片——“倒港币”的故事,农民“李阿伯”的故事,单身佬“阿炳耀”的故事,“梦想化工厂”门卫的故事……这些故事,平常得就像“平常”两个字,这些平常的故事,每个人的肚子里都藏有许多……

    虽然用“底层关怀”这样意识形态的词去定义五条人这件事本身就很不“五条人”。

    但正如从广东省的打工诗歌里我们看到了工业时代中国底层人群的精神影像与生命创伤一样,在五条人的创作里我们同样看到了斗生小民的现实刺痛、爱和梦想。

    这或许也是五条人被马世芳称为“中国大陆最厉害的乐队”,被艺术家陈侗称为“应该获得2024年鲁迅文学奖”的乐队,被南师大文学系教授何平称为“可以算是中国最好的现实主义文学”的乐队的原因所在。

    从去年大火的《野狼disco》到今年的五条人乐队,大众文化似乎发生了一个取向上的明显转变:比起大都市的光怪陆离,人们对边缘地带的生活产生了更多的兴趣。

    这似乎意味着郭敬明的那个小时代已经远去,属于城乡结合部的黄金时代业已来临。

    只是,这些文艺作品表现的地方经验之所以能够受到主流的欢迎,很难说是真正的叙事主体受到了关注,还是作品中的陌生因素满足了大众的猎奇需求。

    就像董宝石的《野狼disco》带来的所谓的“东北文艺复兴”,似乎也不过是在“有山有水有树林儿”之后,建立了另一种“貂皮大衣金链子”的有关东北的他者想象。

    而#被五条人笑死#的听众里恐怕也没有多少人真正愿意了解他们的音乐,更不要提音乐背后的海丰。

    所以无论是东北还是广东,这些小城文艺青年的崛起终究不代表小城的崛起。期待通过艺术作品振兴一个地域,这是无望之望。

    正应了二手玫瑰当年那句至理名言——“大哥你玩摇滚,你玩它有啥用啊”。

    从社会意义的角度来说,玩摇滚的确没啥用。

    但回到私人的层面,地方经验也许是异质性经验,但贫穷、迷茫、对爱和希望的渴求,从来不是少数人才能理解的感受。

    我们能够在一首用陌生语言演唱的歌里,听到自己、获得抚慰、得以喘息,这是五条人的魅力,也是艺术的魅力。

    “生活不是只有挣钱,生活要像海里的鱼。”

    听首歌吧朋友们,哪怕只是片刻自由。

    作者:青野。头条号【投稿指南】原创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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