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敌意这个话题,出自于里尔克的一首诗歌,诗歌读得很早己经完全忘记了。可是当此一诗语句再次被当代诗人北岛重新提起时,我再次对其产生了思考的兴趣?
北岛在讲到诗歌的语言时似乎觉得,每一首诗歌,都是对古老语言的敌意中进行创作的。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美国文学批评家布鲁姆所讲的,在诗歌创作实践中,谈到的那种普遍的焦虑——所有后代人诗歌的写作,都是对己经存在的诗歌语言,所表现出现的焦虑和影响抵制,都是用诗歌对先前诗歌进行坚决抵抗与反叛表达。这里,似乎道出一种诗歌创作中早己被人们普遍忘记东西,诗歌写作中存在着一种对古老的语言的争斗。后者就是要通过自身创作彻底抹去前者。它并非是否定与灭绝前人的诗歌创作成就,而是要超越古老诗歌文学传统,就是要在古老诗歌面前表现出一种偏离与背叛,一种不妥协的写作姿态,一种不被影响的焦虑。这似乎就是诗歌对古老敌意的真实涵义所在。也就是说在反叛过去诗歌语言中,存在或引起了一种类似敌意看法。这构成一个进入当代诗歌切入点,也为我们评价当代诗歌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域。
这个类比性得以成立,也让我想起另外一个世界性生态写作视域出现——它带给当代写作和批评与观念意识改变也是如出一辙。因为,从历史上所有的文学艺术作品来看,都很少从环境视域的角度思考过自然,这并非是说没有人写过自然现象,而是指缺少生态批评自觉性,或是缺少对文学艺术文本中的生态批评的意识。因此当人类文学写作仅仅表现出人类主体性力量时,也就是仅仅表现人类中心主义存在时,其实并不是完全忘记了自然,而是在不自觉的状态中书写了自然,不过由于缺少生态批评的视野,好像永远都处在对生态世界的古老敌意之外。这个判断随着生态问题的出现,使文学艺术批评再次发现了自然书写,让我们发现了那些当下忽略的东西,被过去历史遮蔽的东西——却保留在远古的历史文化的遗迹之中,这便使让我们产生了如此的困惑原因,好像生态写作是人类社会第一次发现似的,其实,在所文学艺术作品中——都或多或少的潜藏着环境意识感知存在,只是因为时代原因,以及古老的敌意,让我们忽视了它的存在而已。
为什么人们要对古老产生相当的敌意,它究竟是指什么涵义?通过分析与确定诗人和批评家各自解读的角度,你就自然明白了——对古老的诗歌敌意,抑或是生态批评的缺失,都是是源于历史文明发展中曾经遮蔽了那些东西再次接近,发现,或是延续……
其中那些可以延续与相传承的东西,总要经历古老的敌意之后,才可重新选择自己发展的路径。因为,它们在我们生活与文学艺术实践中断裂了。所以,如若人们普遍地产生了对古老的敌意,就等于开启了通向未来的路,创新的力量就伴随着启蒙力量展开了。
古老的敌意——把现实与远古相连了起来,它们之间的对话越持续和持久,就越显出对古老文化和文明进入程度的深层蕴含。因此古老的敌意,不过是表现了现代社会文化的一种焦虑的文化情绪,同时也透出了对未来文明走向缺少从远古吸取智慧与教训表达。这种迷失在古老敌意间的反复无常的精神追溯,或是从敌意中寻找到新解毒剂办法,都是要重新发现——自身文明中那些不为人知的视域。只能从普遍古老的敌意中寻觅,一旦普遍的敌意构成了一个怀疑视点。那么整个文明在传统——不再是完全优秀的,它们的确也存在着糟粕必须抛弃,也同时存在着被敌意所遮蔽优秀的东西应该得到拯救与释放。
敌意一定是与古老的传统相联系在一起的。因为越悠久的文明,越博大的文明,一定与当代离得非常遥远距离。那种陌生感觉,才是形成古老的敌意的旷野,那些漫长时空,才是古老的敌意思考背景。因为背离这个久远的世界——才是我们现代社会否定传统开始。现代启蒙精神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它否定了远古的文明基础之上建构起来的,古老的敌意——可能就始于那个启蒙的时代。
历史的河流并非直线的,它在弯曲与变形中——拓展着自己的流经的河床。古老的河,又总是要被漫长岁月改变与冲击,这期间,它充满着无数难以诉说的精神流变的冲刷。因此,对古老世界的敌意,是寻找出那些在源头上人类反复被遮蔽的智慧与力量,那些宝藏,其实就掩埋在我们遗传的基因里,隐藏在我们日常生活被遗忘的角落里,等待着那些充满敌意的现代人——去捕捉与发现它们。
这样,我们就把古老的敌意与当代世界连接起来了。当然,我们做出连接的地方,是文化、是语言、是自然。当所有传统向我们诉说它们的作用时,其实在我们内心里却生成起对古老的敌意——因为唯有这样,才可切入两者连接了起来的地方,发现属于当代性古老的敌意,是进入我们的生活世界,进入我们文化的现象世界的通道。
里尔克、布鲁姆、北岛他们共同形成了一个古老的敌意文化意象,或者说,他们三者都将文明与文化连带一起了进行思考的勇气,确实为我们选择了一个新的文化发展方向。虽然,他们同时使用了不同的视域,进入不同的问题空间,具有不同的问题意识。但是他们思考的却是相同的问题——我们何以产生了对古老的敌意。其实就是我们在创新的实践中感到了丧失了许多先前文明所拥有智慧与勇气。当代人类文学艺术上失去了可以参照地标准时,古老的文化与经典的智慧就成为当下焦虑与影响的普遍原因。
可见,敌意的顾名思义中那些仅仅指向仇视——包括反感和厌恶情绪,己经解释不了当下文化进入反思状态了。在情感变化中引起了不良的感知,甚至有时对其传统除掉后那掩饰不住的快乐,此刻都演绎为对曾经存在文化顶峰时代的追问。思考就是从对古老传统发生敌意开始——
没有人先天就对他者产生敌意。那么,敌意构成就是一种相对的事情。正如任何诗歌创造,表现为对所有诗歌的焦虑一般。正如任何文学艺术作品都可以用生态视域批评一样。对古老语言产生的敌意,可能就是对当下语境中缺少古老生命力回顾,并且发现了当代语言或实际生活中——缺失一种强壮生命力作为主导性。
因此古老的敌意包涵着太多丰富的文化精神意象,它为我们建构起了一个想象力空间,将一切文学艺术形式的反叛、对抗、解构、探索都纳入到了古老的敌意之中,这并非是否定先前的文明,而是学会在冷静与客观状态下,如何保持对传统文明的警惕性。在紧张与自由的创造之间,人类需要文学艺术的张力存在,而这恰好是古老的敌意——让我们保持住了一种清醒地视角。反观我们创造文化历史的过程中曾经发生过的那些逆向力量,它增大了对现实的困境同时,也提出了如何用古老的敌意抵抗那些所有时尚流行中潜伏的弊端,给予我们一个健康发展文学艺术更好的环境。
历史是面镜子,犹如漂亮的希腊少年索克斯对着湖面中自己美丽脸庞的自恋情结一样,我们也同样发现了——在古老的语言之镜面中那个自恋生命,或者说,在传统古老的传统生活中,我们看到了当下语言面孔的憔悴,以及现实生活的无趣。可相比较文明的历史,辉煌己成为过去,为什么当代人丧失了重新走向创造力辉煌的可能性。
一旦失去了古老语言里那种完美艺境,敌意就可能产生于任何一个行业之中,那些弥漫着对古老世界普遍敌意力量就会快速的增长。法国大革命发生就是对古老的敌意现实版的解读,古老的敌意一旦崛起,革命就可以发生。因为焦虑所聚集起来的能量——会快速形成毁灭的力量,爆发出巨大破坏力,对传统发起了彻底攻击,这就是在所有文化语境中潜伏古老的敌意。
人类希望发生革命的理由,通常是经历了普遍的古老的敌意之后,开始凝聚起来的能量。所以不论发生在何种领域中的古老的敌意,都不过是一次凝聚爆发力的前兆而已。
古老的敌意;是一个清醒的文化判断视角,是对传统文明普遍质疑的精神批判,也是通过反省的历史终极意义与价值的肯定,它代表着强大而不衰的自由思想力!
古老的敌意,是人类变革这个世界普遍情绪化表现之一,也是深层社的会学意义上文化风景之一。它预见了即可来临的征兆——就是对传统文明报有普遍质疑同时,还潜藏着另外一种生命意识中的文化焦虑,古老的敌意是具有智慧形态存在,我们应该尊重这种敌意的存在与发生,因为它使社会与文化保持在很好运行状态中的润滑剂,我们也需要这样一些诗人,他们是对文化发展历史非常尊重,并采取以忧患和批判的方式,在普遍的敌意中去实现理想文化创新的人们!2014年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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