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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女人与女人总有着古老的敌意,所以无论是书上还是生活里,我遇到过太多太多讨厌她的女子。
可她依旧有着我最为欣赏的样子,在我眼中她是冰洁温和的,她的性情不曾有太多的放纵,所以也不存在多少破碎。她没有张爱玲的凌厉,没有陆小曼的决绝,亦没有三毛的放逐。
她活得乐观而执着,所以她的生命不惊心亦不招摇,她不曾给别人带来粗砺的伤害,也不曾被他人所伤。她是柔婉而又坚忍,诗意却又真实的。她懂爱情,从不被冲动冲昏头脑,也懂选择。
她深深晓得人生的飘忽不定,终究要学会随遇而安,而她一生也是这般选择的。
太多太多的人去追溯林徽因,从陈学勇到张清平。而我有幸在大一时我便把关于她的文字,翻看了一遍又一遍。而当我遇到白落梅时,我想我也看到了我想追寻的答案。
流传的故事太多太多,那些陈年旧事,那些是是非非,也该终究烟消云散了。我们只愿意相信我们想要相信的。
只是关于与林徽因的故事好多,今天就只取曾让我最心痛醉容的,关于金岳霖的那一个。
金岳霖,他是中国现代哲学的开拓者之一,是中国著名的哲学家,逻辑学家。他被众多女子追求,却在他第一次遇见林徽因,望向她的那一眼便把此生搭牵,即便已知她与梁思成佳偶天成。
可这世上偏偏有一种人,在你见她第一面起就知道注定有故事发生,那一刻必定是你风起云涌,而她波澜不惊。
在梁府宾客云集的厅堂内,最吸引金岳霖的只是她,是她优雅的谈吐和活跃的思维,并为她神采熠熠,滔滔不绝的谈话所倾倒,这种倾倒,一倾也便是此生。
这本该是多好一对,只可惜她叫林徽因,他叫金岳霖。
生前的故事我们看过太多,想看看天人永隔,独留的他在这世间怎般颠簸。
“曾经许过地老天荒的承诺,在细雨中越发地清瘦单薄,青梅煎好的茶水,还是当年的味道,而他等候的人不会再来了”
1955年,林徽因去世。
金岳霖有一天突然把老朋友都请到北京饭店,没讲任何理由。饭吃到一半时,他站起来说:“今天是徽因的生日。”
我也曾在一本书上看到,在林徽因去世后,有人曾央求金岳霖给林徽因诗集的再版写一些话。古诗文有云:旧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
却没想到先生摇摇头,一字一顿地说:“我所有的话都应当同她自己说。我不能说。我没有机会同她说的话,我不愿意说也不愿意有这种话。”就此封缄。
在他年终寿寝的时候,面对这份感情时,这位深情的先生,依然用不能说,不愿说。不愿有这样隐忍含蓄的措辞,来表达他对林徽因一生的呵护和关爱。
而当1983年,当有人将一张泛黄的32开大的林徽因照片给金岳霖看,询问他林徽因当时拍照的时间背景。
八十多岁的老人接过照片,大概以前从未见过,凝视着,嘴角渐渐往下弯,像是要哭的样子。他的喉头微微动着,像有千言万语梗在那里。他一语不发,紧紧捏着照片,生怕影中人飞走似的。许久,他才抬起头,像小孩求情似地说:“给我吧!”
我想这世上的情深也大概如此吧。
只是我心疼金先生,先生一生,君子慎独,却终老此生,他只是静静地守望着她,不越界一步,也不后退半份。
轻柔间她化身四月,成绝世的白莲,诗如其人人如春天,衣裙淡漫,落了些笑音在梦沿,沿在金先生心间。
女人是宗教的传说,而她在林先生那兑现。
而随着时间的流转,属于那个年代的风风雨雨已经被现代的汽油味所隔断了,只是我还是无限的怀念,无限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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