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15年前的5月12日,我在百色靖西出差。遥远的汶川在下午2点半左右地震,百色也有震感。但当时我们在崎岖的乡镇路上行车,并没有感觉到,返回酒店才通过电视看到天灾新闻。灾难的画面令人动容,但对千里之外不相识的同胞的共情,在二十五岁正向上生长的年轻人来说,并不多深刻和持久。15年后,我已常驻百色工作,也经了些事,对无常有了多一点的理解和感悟。
今天看了一个当年的采访片段《路遇》:
死去亲人的幸存者老朱,
挑着担子坚持要回到废墟中的家,
“回去看一哈,
把麦子收了菜籽拿了,
还要去绵阳。”
而刚从废墟上的家中出来,
同样挑着担子的同乡,
母亲、妻子、孩子,
都埋在了地下。
他成了家里唯一留在世上的人。
见到同乡,
他叫了声老朱。
他的担子里,
是从家的废墟中找到的,
酒,
和腊肉。
这两个男人,
在镜头下没有动容,
没有失声,
没有眼泪。
他们平静地诉说亲人的死亡,
平静地坚持往废墟走或从废墟中出走,
像平常一样和认识的人打一声平常的招呼。
就像担子里的那串腊肉,
像四川、湖北家家户户的厨屋里,
都会挂起的腊肉。
它们经历过刀砍斧斫,
烟熏火燎,
日晒霜打,
现在坚硬而沉默。
失去至亲的痛苦和对他们的想念,
这些老汉都挑在担子里,
揉进腊肉里,
变成人生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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