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虽然挣得钱不多，但生活过得很精致。吃饭前总是会拍个照，然后用手机滤镜app调色，然后找一篇文案，配上自己拍的图片；喜欢拍脚和奶茶，奶茶要露出logo，必须是星巴克或者抖音爆款；尤其喜欢发一下鸡汤励志的东西，即使他从来没有搞懂说的是什么，到底是谁说的。反正朋友圈的那些人也不知道，只会觉得牛逼。
我问他，这样累不累？
他说不累。
“我要用比别人低十倍或者百倍的钱，过别人十倍甚至百倍的生活。”他很自豪，拿在手里的怡宝喝了三分之二，里面的水在微微摇晃。
可是你过上了吗？我问。
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反问我
“你看我朋友圈的时候觉得呢？”
我点头，很精致，很积极，很文艺，甚至有些小羡慕。
“那就行了。”他说，“我过上了。”
我觉得他有些自欺欺人，他似乎看出来了。
“那你是怎么觉得那些真正有钱的人过着精致，积极的生活，还让你如此羡慕。”他问我。
“别人说的，我从新闻，从各种自媒体上看到的。”我说。
“那你是怎么认为他们是确确实实有钱的，又是怎么认为我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他反问，“都是根据网络，都是根据自己所看到的所听到的。”
我一时有点懵，没有明白。
直到他把他手里的怡宝最后一点水倒到杯子里，跟我说
“其实瓶子是空的，楼梯口的饮水机里的水灌到里面，不灌满，他就是喝过的怡宝，一般人都不知道的。”
我恍然大悟，敬佩的看着他。
“我懂了！”我说。
他大笑一声，
“你懂个屁，楼梯口根本没有饮水机，这瓶怡宝是我两个小时前从楼下小卖部买的。”
我看着他，久久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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