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开张的那天,我穿了一件黄白色的布衣,脚下是那双穿了三年的绣鞋。这件黄白色的布衣也是去年新制的,裁剪的时候众人都说颜色太老气,也都不相信我可以缝制好一件新衣。或许是凑巧吧,我的新衣缝制的还算合身。我在裙摆的地方用颜料画了三朵荷花,虽是歪了些,但总归还是好看的。
一大早我便在医馆里忙着收拾,虽然屋子不是很大,只放得下三张床,可我依旧不停地将床角铺了又铺,生怕有一丝的不妥帖。
门外是一个稍显热闹的集市,对面的铺子里坐着一个很好看的小姐姐。我倚在门边的时候,她就一直冲着我笑。
我倒了一杯新煮好的乌梅茶拿出门给她,她欢喜地接了去。她说日后我若无聊了,便可时常去寻她。
我道了谢之后转身回去。
屋子里已经有一位大娘在等着了。大娘说她近来总是心慌,时时觉得气不够用。我看了大娘的舌头也搭了脉,诊断大娘是因为生气所致。细细询问之后,果然是因为生了气。
我问大娘惧不惧针,大娘说不怕的,是听了村子里理发铺子那个阿姨的话专程寻来的,让我只管下针就好。
我取了大娘的双太冲和左内关,针入之后大娘即刻便说已经不胸闷了,也不心慌了。我让大娘躺在床上留针两刻钟。
期间大娘又对我讲了些恼人的家事,到了起针之时,那些烦人的事情也讲完了,大娘高兴地喊着一点都不难受了,旋即高兴地去了。
我铺平了床上的单子,坐在桌前喝了一口乌梅茶。
心里的欢喜就像是吃了一大口棉花糖。
我正望着街上的行人匆匆,大娘又带了两个人火急火燎进了屋。我仔细地询问着病情,而后望舌搭脉……
然后,我被闹钟声吵醒,早上的五点五十分。
醒来的时候,我的嘴角是带着笑的。可看见了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闯入屋子的时候,我又是失落的。
我的医馆终于开了,却是开在了梦中。
如果说这一生终究要有一个梦想或愿望的话,那我的愿望便是这个开在梦中的医馆了。前些日子我的一位患者打电话说好想让我继续为她诊治,她说我上班了之后她的病该怎么办……
那之后我日日惦记着她的病,日日惦记着,惦记到了梦里。
文/小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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