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刚下早自习,和室友兴高采烈的走在小道上,太阳透过楼与楼之间的间隙,把阳光洒向我们身上,一丝光穿过眼角和眼镜之间的缝隙折射出七色映入眼帘,有点让我眼花缭乱,想逃避这束光的“骄傲”又想抓住它的“温暖”。一切感觉是那么的美好,连路面刚修暖气管,未来得及清理的碎石都显得没那么的碍眼了。我手里紧握的手机强烈的震动了一下,阳光突然消失了,那透过间隙照射在我身上的唯一的一缕阳光都消失在楼层的阴面里,对,它暂时的消失了,我下意识的以为有人从我背后拽我手里的手机,我紧紧的握住它,没有半点放松的神态,缓过神来,发现是一高中同窗好友发来的一条微信。
看了一眼,脚底有颗石头这时也跑来捣乱,我身体猝不及防的往前拌了一下,我被微信吸引住了,甚至抽取了我短时的思考能力,我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手机上聊天界面里两行字,我已经忘记要往前走去食堂了,对,我甚至忘记了前方就是食堂。
我已经忘记了我前行的目的。
室友拍了我一下,用着平时嬉闹的语气大声问我:“你咋地了,是不是脑子烧坏了,突然摔倒还站着不动,还得去吃早餐一会儿上课呢”。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两句话让我不知所措,手机似乎也有了自己的思想,想逃窜出去。
是的,仅仅只有两句话!
"球球",如此熟悉的名字,却很久没有听到了的名字,高中外号还在那么的勾起回忆,仿佛她就站在我面前呼喊我的名字。激动时刻是粗狂的大叫“球球”,我心一振,出事了;找我商量时声音是那么的细腻柔软,暖意绵绵;我犯事惹她生气时声音夹杂着好多愤怒却又不会表现出来的,叫我名字也显得那么惊悚。
好久没叫我旧时名字的人,今天叫了我的名字,看不出任何的语气神态。
“我没有爸爸了”。
第二句话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我只有惊讶与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自己认识这几个字,并理解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
“坨坨,怎么了”。带着自己似乎读懂了却又不敢相信的表情僵在原地停步不前回复着消息。
心里的鼓点越敲越响,多希望是一个玩笑话。高中班里就她最逗、最爱开玩笑、最爱拿我们打趣呢。
脑海里又闪过“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念头。
她回我了。
“他走了,前天出的车祸”。
我已经打好文字“怎么回事呀,为什么会这样” ,就差两秒的速度我就发出去了。
她紧着说:“不要问我了,球球”。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
鼓点好似变成了一声惊雷,击打在我心头。高考完,我还去她家玩了一天,叔叔叫她照顾好我这个同学,去给我们弄西瓜,和我们聊天的画面似乎就发生在前天。
生命真就如此的脆弱,没有生还的可能吗。
我忘记了我怎么到的食堂,我模模糊糊的记得喝了半碗粥,大概是小米粥,也好想是皮蛋瘦肉粥,记不得了,更不记得那天早餐的味道。
回到教室里,几十个同学坐在一个教室里,平时很是讨厌的嘈杂声今天都安静了,是上课了吗?看一眼时间,还有五分钟呀。为什么她们张开嘴了又不说话,我没有关注。
拿着手机,鼓起我最大的勇气准备给她发一条鼓励。
点开界面,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手机屏幕熄了又点亮,熄了又点亮,重复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多少次,或许是少许几次,或许是后面熄了就很久再点亮一次两次而已。
我退出界面,留了一条只有“三个拥抱”的表情的留言。
对于我而言,她只是不知道回复我什么、只是不想让我问她很多事、只是怕不知道怎么给别人说“我再也不能叫爸爸了,他再也不会回应我了”。
以前最羡慕的就是她了,性格率真,待人坦诚,有一个超级疼爱她的爸爸,还会跟她爸爸吵架、开玩笑、商量零花钱的用法、每次月假的第一天,她爸爸都会来接她,她总是第一个回家的人,真的让我们羡慕极了。
她现在上大学了,爸爸不会在月假的第一天去接她了。但是谁再去接她的弟弟,她的妈妈,她的哥哥,还是她。我想只有他第二天自己一个人坐公交转车回家了,哥哥姐姐在外地读书,妈妈要照顾家里年迈的外婆。一切似乎都被一场无情的车祸打乱了原来该有的生活的幸福的秩序。
爸爸只能活在记忆里了吗?不,不,不,爸爸还活在我们的心里。
爸爸再也听不到你叫他一声“爸爸”,但是他在你的心里回应着你,还是平时的回应语气,带着温暖与和蔼。
他永远在你的身边陪伴着你,未曾离去,从未离去。
一条路好似人生,刚开始有好多条路汇在一起,变成宽敞的大路,但总会有分岔的时候,剩下的小路也要继续往后延伸。
那条小路就是你,我的坨坨。
你要坚强,这个家庭已经没有了爸爸,你有你的责任去为妈妈分担重责。你是妈妈精神依托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照在阴面里的那束阳光会穿过云层,照在你的身上,散发着光和热。
永久的陪伴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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