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55:传文第八章中的“辟”字,郑玄旧本读为“譬”,夫子认为应读为“僻”,为什么?
朱夫子答:
旧音旧说,根据上文的体例,“譬”字不相合,参照下文,“譬”字也说不通。所以我根据文章体例和主旨考查,觉得应该作“僻”解。
亲爱、贱恶、畏敬、哀矜、傲惰,这五种情志,是人之常情,只要我们在某一方面有主观倾向性,由此产生的好恶就会失去平正而出现偏差。所以说,身有不修,不能齐其家。
偏于爱,则会因溺爱而不知其缺点;偏于恶,则会因拒绝而不知其优点。如此待人接物,其好恶、取舍之间很难合乎理。况且闺门之内,恩情的作用胜过义的约束是常态,如此怎么能战胜情爱暱比之私,使家庭和谐呢?
问题56:我们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亲爱、贱恶、畏敬、哀矜、傲惰,这五种情志是必不可少的,也是自然而然的。现在却说,一有倾向性便为偏倚而身不修,难道在待人接物的时候,我们要心中漠然,不产生亲疏、贵贱的分别,然后才能不偏倚吗?从治学的次第而言,心正而后身修,既然心已正,那么其身应该无不修,何以还会出现偏倚的情况?
朱夫子答:
你这种说法不对。本章的旨意是承接上章的,其主题大抵相似。它要表达的是,我们在待人接物的时候,会出现偏倚,不是说一定会出现偏倚。所谓“心正而后身修”,是说只有心正,才能身修,不是说此心一正,我们不再需要检省,自然就身修了。
问题57:亲爱、贱恶、畏敬、哀矜、傲惰,夫子认为是我们应该有的情志,难道“傲惰”这种凶德,也是本心本来就有的吗?
朱夫子答:
“傲”之所以成为凶德,是说心中先生傲慢之情,放任自己的行为,对什么都傲慢。但是,我们与人交往的时候,应该对他傲慢的才傲慢,这当然是人之常情,理所当然。
亲朋故旧不能令人可亲可爱,有些人的地位和德行不能令人敬畏,有些人的困境还没有到令人同情的程度,有些人的恶还没有到令人鄙视的程度,这些情况都是存在的。
如果这些人的言行没有可取之处,无关是非,那么就当他们是与我们毫不相关的路人就是了。
更严重的情况则应该像孔子一样取瑟而歌,像孟子一样隐几而卧,那是对方自取其辱,不是我们故意要怠慢他们。怎么可以说“傲”就是凶德呢?
此章之宗旨,是针对我们可能有所偏重而陷入偏倚的情况而发的。说“有所傲惰”,其本意正是希望人们要检点自己的行为;说“所当傲惰”,还是说不可放任傲惰之心,这有什么毛病?
----《我读大学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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