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浪漫,就是没有后来
文/鹿与悠
月末。
这所学校多年来的历史都是三个一排,六个一组。可唯独许岁时他们班不同,单排单坐,按成绩选填。
许岁时接过那张表,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最后一排的最后一个框里,然后将表递给下一同学。
她向后看了看,眼睛里放着光,仿佛在对那个位置说:"最后四十天,我把自己押在你那了。"
高三的许岁时越来越沉默寡言,每天不是戴着耳机写题,就是戴着耳机看书。她对书的喜爱,超乎了常人。
换好位置后,她从课桌的肚膛里抽出一本≪琼美卡随想录≫,开始翻了起来,自动的屏蔽了周围吵闹的人群和金属划在地面上发出的刺耳声音。
"飞镖刺气球的金发少年,一副囊括所有青春的模样。" 她轻声将这一小句念了出来,思绪飞到了那个夜晚。
许岁时从寝室出来,学着洛枳的样子,低头专心踩着人行道地砖中心的小花。她猛地一抬头,发现自己身前的那个背影再熟悉不过,宽大的肩膀把校服撑的恰到好出,细长的手臂自然的垂在身体的两侧,干净整洁的校服衣领暴露出了藏在里面的白衬衫。
是他。许岁时绝对不会认错的背影。她突然抬头看了看,嘀咕了一句
"还好不是柿子树。"
"洛枳,看来我还是比你稍微幸运的那么一点。"
许岁时在心里暗暗自诩,咧了咧嘴,笑了笑。
"什么柿子树啊,这分明是桂花树。"前面的人转过头来,对着许岁时说了一句,然后随手一抓,将树枝上的花儿放在鼻尖闻了闻。
是啊,他喜欢桂花。高一同桌的时候,学校的桂花开的正好,整个校园都沉浸在这片花香里。他摘了一枝花放在他们之间的水瓶里,让许岁时恍惚,这些香味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诶,许岁时,是不是今晚所有老师都去另一个校区开会了。"陈今朝温柔而有力的声音将陷在回忆里的许岁时拉回到了现实。
许岁时认真想着放学前老师说过的话。
"好像是吧。"
"我们逃课吧,走,玩去。" 还没等许岁时反应过来,陈今朝早已那么自然的扯起的她的袖子,开始朝校门口跑去。
那么自然。
他们出去的时候刚好碰上晚自习的上课铃,学校的大门也开始缓缓的关闭。
"保安叔叔,这位同学肚子痛,学校医务室关门了,老师让我陪她去校外的诊所看看。" 陈今朝一边讨好似的对门卫室的保安说着,一边不停的给一旁的许岁时使眼色。
许岁时很给面子的做出了肚子痛的不行的样子。然后他们就这样出了校门。
"果真好学生就是不同,这种小学生的理由也可以被放出来。" 许岁时无奈的笑了笑。她突然发现自己怀里还抱着一些书,而随着目光看过去,自己的另一只袖子,还被陈今朝紧紧的拽着。
前面的人突然听了下来,转过头说"怎么不走了?"
他的目光随着许岁时的目光移到了被自己紧紧拽着的那只袖子上。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将手迅速伸回,挠了挠头,脸上开始渐渐红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嘿嘿。出去玩就别带书了吧。"他迅速的转移了话题,利索的将许岁时怀里的书抽了出来,朝学校旁边的小卖部走去,留下许岁时一个人在原地反应刚刚发生的一切。
许岁时微微抬起头,小卖部里发出的白色光芒将陈今朝照映得格外清楚。额前细碎的刘海,脸上清晰的棱角,就连一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眼镜,在他的脸上也显得格外不一样。
对啊,这就是陈今朝,那么的美好优秀。
当年许岁时以比这所学校多了零点五分的成绩,又以好运气让她和陈今朝分到了一个班,又那么恰好的跟他做了一年的同桌。而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名字连起来又是那么的顺口,年年岁岁有今朝。
许你年年岁岁,承你一个今朝。
但就好像人不可能一直倒霉一样,人也不可能一直好运。高二文理分班的时候,他们一切选填了理科。可她忘了,这所学校的规矩,高二无论文理都要重新分班。一向对学习不太上心的许岁时,也好像花完了她积攒的所有好运。她被分到了最后一个班。而陈今朝却被分在了尖子班。
他们之间的距离,从一瓶花变成了一层楼。
"在想什么呢,还不走吗,书到时候回来拿就可以了。"陈今朝从小卖部朝许岁时走去。许岁时慌乱的点了点头,俩人肩并肩的走在了校外的路上。
"诶,你这种好学生也会逃课啊,听说,你一般都是以刷题为乐趣啊"许岁时轻声问到自己旁边的那个人。
"听说?你还听说过什么,恩…我是说关于我的"
许岁时没有想到他的重点不是刷题,而是听说。
许岁时何尝不想像洛枳一样,即使就坐在教室的后门,也可以听到盛淮南的消息,从来不写语文的默写题,被英语老师捉弄去背新概念英语。可是,她和陈今朝之间的距离却隔了一层楼。
"我还能听说什么,我们的教室隔了一层楼,而且我们这一层大部分是文科班,就算想听说,也没人能讲给你听啊。"许岁时平静的回道。
"好像也是。"他再次挠了挠头。
"诶,感觉你跟高一时变了好多啊,高一时你挺喜欢说话的,怎么现在话少了这么多。跟新同学相处的不好吗?"
毫无准备的许岁时被他突如其来的关心呛到了。
"诶,大哥。这个问题要问不也是高二的时候问吗,现在都高三了,一年的磨合期也够让人际关系发生改变吧。"
许岁时依旧平淡的给出了回答,但心里还是感觉暖暖的。
陈今朝又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这是他今晚第三次做这个动作了。
此时的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了,路边的城市守护者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
"走,我们放孔明灯去。" 还没等许岁时反应过来,陈今朝又一把拉过许岁时,飞快的往前面的广场跑去。
风从许岁时的耳畔吹过,这是那么真实却又那么像一场梦。
她记得≪滚蛋吧,肿瘤君≫有一句台词是说:"有时候活在自己的想像里,是一件挺美好的事情,你可以不用在乎,没有恐惧,没有忧愁,甚至没有死亡。"
许岁时宁愿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用自己天马行空的想像,编织出的一场盛大的梦。
陈今朝拿着孔明灯,蜡烛,打火机和两支毛笔朝许岁时跑了过去。 许岁时突然又觉得自己再次穿越到了≪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中的画面,她拿着毛笔在孔明灯上乱写乱画着。
她自己心里明白,她永远都没有沈佳宜那样的勇气,对着孔明灯那边的人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或是一句"我喜欢你"。
否则,她两年前就说了。
她突然想起《匆匆那年》里有一句话
“那个时候的一句喜欢,是那么难出口。早已确定的心动,却要千回百转,左右试探,在唇边转无数个圈。可就是这句青涩的喜欢,让多少炽烈的我爱你,都黯然失色。”
许岁时庆幸陈今朝没有要求要看自己写了什么,最主要的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
孔明灯里的烛灯微微跳动着,发出的暖色光让周围的气氛显得那样的暧昧。倒数三二一后一起放手的孔明灯慢慢升起,俩人之间掺夹着被烛灯微热的空气。
许岁时见同学没有发来红色警报,便放心大胆的玩了起来。他们走进商场里,穿过层层人海,朝游戏厅的地方奔去。
正在上课的点,连游戏厅都感觉冷清。
"我一直以为你们好学生都不来游戏厅的。"许岁时抓住时间的缝隙对身边的人说到。
"那只是你以为,爷今天就让你看看爷有多厉害。"陈今朝说完便急匆匆的朝前台跑去,一口气换了三十个游戏币。
许岁时只看见一件校服在空中向她飞去,她慌乱中接下衣服的同时,陈今朝已经跳上了门口的那台跳舞机。
洁白的衬衫,干净利落的动作。
可这些让人花痴不已的动作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音乐节奏的加快,跳舞机上的人也渐渐招架不住。
"诶,你到是帮帮我,弄一下后面的动作啊。"陈今朝手忙脚乱的对着身后的许岁时吼着。 许岁时没能憋住,笑出了声。
她上前帮陈今朝完成后面的动作,到最后却不知道怎么被叫上来和他一起跳。
一曲音乐很快就结束了,他们用纸巾擦着汗,朝下一个奔去。 投篮,夹娃娃,开车赛跑,枪击游戏,打地鼠,切西瓜…他们几乎玩了个遍。
在许岁时愁眉苦脸怎么都抓不到娃娃的时候,陈今朝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朝一旁的太鼓达人跑去。
“哟,你还会玩这个呢。”许岁时刻意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他会打架子鼓,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而且她还知道他打得最好的一首不是他最爱的那首《温柔》,而是周杰伦的《晴天》。
“你也太小看我了,看爷给你秀一个。说,想听什么。”陈今朝大步走上台,拿起鼓棒,装模作样的耍了耍。
“《晴天》。”许岁时倒也不失他的兴致,让他好好出出风头。
“哟,你可真不巧,选了一首爷我最拿手的。”陈今朝脸上的笑更肆意了。
“我知道。”许岁时下意识的说到。
“你知道?好啊,许岁时,你竟然偷偷关注我。”陈今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没有!谁关注你了!你还打不打!”许岁时的脸渐渐烧的又烫又红,还好较暗的环境中,陈今朝看不见。
原来心事被戳破的感觉,让人这么羞耻。
对,羞耻。
《晴天》的旋律恰好在这个尴尬的节骨眼响了起来。陈今朝也开始挥舞手中的鼓棒。
那样恰好的节奏,干净有力。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拜拜。
“怎么样,爷打的还不错吧。”陈今朝满脸坏笑的问。
“是是是,你打的最好了。”许岁时还是第一次在陈今朝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走,吃冰激凌去。”陈今朝接过许岁时递来的纸巾,朝门口走去。
他们来到旁边的一家冰激凌店,俩人都不约而同的点了奥利奥麦风雪,然后找了一个靠里的位置座下来。
许岁时学着洛枳的样子,看着冰激凌店内的人,开始揣摩她他们的故事。
坐在旁边的情侣应该是吵架了,在收银台前排着对的姐妹应该是逛商场逛累了,外面飞奔着跑来跑去的小孩或许是第一次来这里…
许岁时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晃动的手。
“诶,在看什么啊。”陈今朝看她发呆发的厉害,忍不住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不觉得这里的每个人都有故事吗?
“怎么说?”
“你看,我们旁边的这对情侣像不像是吵架了。男生想逗女生开心,可好像女生还是不开心,所以男生带女生来吃冰激凌。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爱她...”
“爱她就请她吃哈根达斯。”陈今朝接过这句话。
“对,就是这句!虽然这里不是哈根达斯,但勉强也能凑合。”
“你想象力真丰富。”
“还有还有,你看外面的那群小朋友,他们应该是放假来亲戚家玩,第一次来这里吧。只有当地的小朋友才知道,这里一点也不好玩。”许岁时一遍搅着手里的冰激凌,一边说着。
“你是不是整天这么胡思乱想,不好好念书,所以成绩才这么不好。”
“怎么,瞧不起吗?”许岁时的话语变得冰冷,好像刚刚那个滔滔不绝的许岁时没有存在过一样。
“没。”陈今朝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乖乖低下头吃东西,不再说话。
他们快速的解决了奥利奥麦风雪,今晚的冰激凌,好像格外的甜。
他们从商场出来,晚上的风,愈发的冷。
陈今朝四顾看了看,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拉起许岁时往广场跑了过去。
原来是扔飞镖刺气球拿娃娃的游戏。
“刚刚看你在游戏厅夹了那么久的娃娃也没夹到一个,喏,想要吗?”他转过身来指着那个凳子上的兔子玩偶对许岁时说.
许岁时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她仿佛听见前方传来一句“看我的”。
陈今朝用身上最后五个游戏币换了十个飞镖,来到规定的抛线处,摆出一副很厉害的样子。
修长白皙的手指,恰到好处的力度,飞镖离手时完美的弧度。
嘭嘭的气球爆炸声恰好对应着许岁时扑通扑通的心跳。
第五个气球爆炸时,陈今朝丢过来一个"你看,我的确很厉害吧"的表情。一旁的许岁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十个飞镖很快就飞完,满头大汗的陈今朝抱着巨大的兔子玩偶跑到许岁时面前,一脸骄傲自豪的样子,像极了小朋友完成一项很难的任务等着大人的表扬。
"这么大,你让我怎么抱回学校啊?"许岁时满心欢喜的抱着兔子玩偶却依然装作皱眉头的样子问着自己面前的大男孩。
"你傻不傻,放到学校门卫室,明天中午直接抱回家不就得了。"陈今朝一边用手擦着汗,一边用手用力的揉了揉许岁时的头。
用力的揉了揉许岁时的头,而不是他自己的。
许岁时被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后来陈今朝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进去,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他说:"诶,那边还有鬼屋诶。"
许岁时一千个不情愿的被陈今朝拉到了鬼屋。陈今朝一句都没有问旁边的许岁时,便买好了两人份的门票,抢过许岁时怀里的娃娃,放在千面寄存。
“你该不会是害怕吧?”陈今朝仿佛就是想看许岁时惊慌失措的样子。
可他忘了,他旁边的人是许岁时,即便怕得要死,也不会在脸上显出一丝慌乱的神情,她够能装。
“不怕。”明明害怕得要死的许岁时却死要面子。
谁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不要面子。
许岁时刚进鬼屋的时候,手就被前方的人的人抓住了。即便想看许岁时惊慌失措的样子,但陈今朝知道她还是怕的。
“如果怕的话,就闭着眼睛,牵紧我的手就行了。”许岁时前方传来的声音仿佛就像一颗定心丸,她好像真的没有那么害怕了。
许岁时一路都闭着眼睛,死死的拽住陈今朝的手。他的手是那样的温暖,真的一点都没变。
高一的冬天,许岁时总喜欢将自己冷如冰块的手塞在陈今朝的衣领处取暖,却总被陈今朝一把抓下来,用自己的手焐热。
“喂,睁开眼睛。”
许岁时以为已经走到外面,便松开了牵住陈今朝的手。然而睁开眼睛一看,一张巨大的僵尸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啊!陈今朝你要死啊。”她接近暴走状态对陈今朝侯哲。
“哈哈,好久没看见过你这么害怕这么愤怒的样子了。”一旁的陈今朝笑到快要坐到地上。
“你!”许岁时气的接不上话,拿起娃娃就往前走。
不就好,陈今朝拿着两块蜜瓜追了上来,故作讨好的说:“我错了,别生气了嘛,送你回学校。”
许岁时接过蜜瓜,把它当做陈今朝狠狠地咬了两口,心理却依旧不解气。
“诶,你刚刚是不是特别害怕啊?”
“没有。”
“咦,那刚刚是谁抓我手抓得那么紧。”
许岁时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便索性闭上了嘴,拿出耳机开始听歌。可还没听几分钟,一只耳机却被身边的人摘了下来。
"诶,你也听五月天啊!"对面的人听到耳机里传来的歌声,不禁兴奋的大叫起来。
"恩。"许岁时依旧平静的点点头。
"怎么高一的时候没有听你听过?"对面的人不依不挠的继续问下去。
"高一的时候我拿什么听歌?"许岁时眯着眼睛反问过去。
"好像也是哦。"
"蠢死了,明明我就是天天听到你在我旁边唱’不打扰是我的温柔’才去听的"许岁时在心里默默地说到。
"你最喜欢哪首歌?"对面的人好像没有一点意思要停止聊天的意思。
"温柔。"
"好巧,我也是!"陈今朝听到许岁时的回答越来越激动。
好巧,我也是。
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许岁时对他笑了笑,无心听旁人的讲话,沉浸回自己的小世界里。
晚上凉飕飕的风让许岁时紧了紧自己怀里的那只玩偶。到学校的时候,晚自习已经放学,校园里的人所剩无几。
许岁时掏出手机,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现在宿舍没有关门。
被许岁时紧抱着的玩偶突然变成了冷冰冰的书本,许岁时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记得明天中午把它抱回家,走吧,送你回宿舍。"陈今朝那样自然。
对啊,这样自然。许岁时永远也做不到,她只能小心翼翼的,在喜欢的人面前,连大气也不敢出。
从校门到寝室的路是那样的长,却又是那样的短。平时希望恨不得这条路越来越短的许岁时竟然有了想让它变得更长的想法。因为她知道,下一次并肩,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你快上去吧,高一的时候好像听你说过,你们宿管很凶,千万别被她抓到了。"陈今朝站在路灯下看着许岁时向宿舍走去。
许岁时没走几步就停下来,转身对他说:"今天晚上很开心,谢谢你。"并扯出一个很大的笑脸,虽然他看不见。
许岁时看着路灯下的陈今朝,突然萌发了一种想要冲过去抱住他的想法。但心里火苗还没有蹿起来就被许岁时掐灭了。
她好像听到朱颜对洛枳说的那句"矫情"是对自己说的。
矫情。
因为她是许岁时,所以她不会这么做。
"洛枳,如果是你,你也不会这么做的对吧。"许岁时默默地念到。
许岁时被前桌猛的一踢,连忙从回忆里抽身,她发现讲台上的老师,正略带愤怒的看着她。她拿出课本,将手中的书塞回课桌。
物理老师在台上讲着她永远都没有办法也没有兴趣弄懂的题目,随手从旁边拿起已经被她翻过无数遍的《橘生淮南》。
她是那么的羡慕的洛枳,那么的想成为洛枳,不仅仅因为盛淮南。
许岁时曾在微博上看到一段话,是说“有没有谁是你特别特别想成为的那种,她的一言一词,一举一动,每一个谈吐的瞬间,甚至发呆那些细微的地方 。即便是写在书上,你也会在那些地方画下着重号反复的揣摩。”
她是如此的喜欢洛枳,如此的想成为洛枳。可是她知道,自己和洛枳差的太远,洛枳有资本,而她没有。
自从那次一起出去玩过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甚至,连一个背影都不曾见过。
是啊,这么大一所学校,一个年级这么多人,而他们又隔得这么远,就算想要装作“巧遇”,也没有机会。
见不到,理所当然。
许岁时随手翻开,洛枳的故事已经被她翻来覆去研究好几遍,甚至有些故事,她可以背出来。
洛枳说,所谓浪漫,就是没有后来。
原来,自己和陈今朝还是挺浪漫的。
因为没有后来啊。
PS:此篇文章标题和"洛枳"来自八月长安《橘生淮南》一书。已得到原作者的授权。详情请看微博@鹿与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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