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梨渊释子
【44】友谊本来的面貌初五,孩子们吃完早餐早早地跟爸爸回老家了,我做完家务,感觉今天有点个人时间,寻思着是该去见见朋友了,想起了初六就要回武汉的张立平了。马上发了个消息,问她在不在家。回信息很快,我马上面露微笑,十有八九在家。一看信息,果然在家,还发个小红花欢迎我过去呢。
于是我开始忙开了:换个干净的棉袄,虽然也是旧的,但毕竟洗过,才晾干;画个眉毛,开年第一次画眉毛,居然有点生疏;把皮鞋擦干净,忘记上次是什么时候把鞋子擦的这么干净了。为什么弄这么整洁去见这位朋友呢?
张立平是我的高中同学,那时候在女生宿舍,我的床和她的床是斜对面,都睡下铺。她是一个高个子女孩子,印象最深的就是她特别爱干净。对她的记忆如果是在高中宿舍她一定又在洗衣服,又在晒被子,又在铺床了,别人坐过她的床离开后,她会把床单再弄得整整齐齐的。如果是在教室,她总是不紧不缓地写作业,作业自然是写得很干净的。
高中毕业后我们并没有联系,一则是在友情方面我和她都属于不是太主动的人;另一则是我们那个年代毕业后并没有现在这么方便联系。直到2012年我从宁波回来黄梅,她师范毕业后一直在黄梅工作,因为都在黄梅的缘故,才联系频繁起来,是高中同学又留在黄梅的女生好像就只有我们俩。
她跟读书时候一样,任何时候见到她总是干干净净的,连她随身的包或摩托车都受到这样的恩泽。她不仅爱干净而且很有条理,印象特别深的是有一次,我需要一个袋子,到处慌忙地找也找不到,结果还是她很沉着地从包里拿出一个叠得方方正正的超市布袋,从一个暗扣处打卡,她就像变魔法一样从她的包里变出来给我装东西。
我本来对她爱干净就已经很敬佩了,现在对她在生活细节上的处理更是佩服的不得了。后来我的包里也经常装一个叠得方正的方便袋,以便到超市等地方或者坐车不舒服时候用。我也努力像她一样,把包里的东西整理得较有条理。一个朋友会把她的包打开给你看看,让你参观学习一下她是怎么放的,可见我们是彼此多么坦诚的朋友啊。
我们之间的坦诚不仅在这里,而且渗透到生活的很多细节。她在五小教书,家里条件比我好,看我生两个孩子,从不打击我,总是鼓励我要好好陪伴孩子。有时候她会把她家孩子穿不了的衣服给我家师兄们穿,我也从不嫌弃,一件红色和一件蓝色T恤陪伴两位师兄走过好几个暑假,直到真的小了,才发现孩子真的长大了,衣服也该放弃了。
有时候她也会把自己穿不了的裙子给我穿,我也会喜不自禁地穿,因为她和我个子差不多,穿衣风格也偏素雅,她挑的我穿得总是很合适,我会一直穿到衣服有点发白,或者发现再不适合我的年龄了才放弃,一如我放弃了追逐青春的尾巴。
她有一个儿子,长得很好,我常开玩笑,他遗传了她和她先生两人相貌上的所有优点。这么一说,我们又想起另一个同学的女儿,我们开玩笑说她遗传了父母相貌上的所有缺点,真替她难过。其实何必笑别人,我自己不也是遗传父母的缺点较多, 而哥哥就是遗传父母优点较多,从相貌到内在都是这样,我更应该为自己感到难过。
到了她家,我们一见面她就说我,今天还挺疏朗的(黄梅话),我知道这是说我今天居然获得一个人的独立自由了,也是夸我个人形象还打扫的蛮干净,我呵呵地笑了,心里想,她才是真正随时见随时都是这么整洁呢。这一次见面,又是时隔半年,自从她在武汉买房定居又在那边工作后。
上次在武汉见面,我们俩忍不住像小女孩一样手拉手蹦蹦跳跳地回她家,听她说起这一年来的经历,真是心疼又高兴,心疼的是她的身体和精神在新房子装修、适应新环境和适应新工作中的疲倦不堪,高兴的是终于在武汉有了一个这么干净宽敞明亮又温馨的家了,又顺利地在孩子上学的学校上班,多么不容易啊。几年前,在黄梅,她是一个体制内的老师,家里房子单门独院,先生在事业单位上班,儿子在她教书的小学上学,日子也许就这样一眼望到头,一直等到儿子长大,等到退休的生活。现在她不要编制了,重新又和儿子在公立学校工作和学习,只不过地点换了一下,由黄梅变成了武汉,就在一两年的时间,变化恍若隔世,而她看着原本学医的我却跑来考编制当老师,笑着总结:人生就是用来折腾的。
我们聊起了老人和孩子。张立平勤快又爱干净是遗传她妈妈的,她有一位令我羡慕的妈妈!特别能干,家里菜园里,忙得没有空休息。我也有一位令她羡慕得的妈妈,张立平说如果不是我妈妈从精神到生活的支持,不断鼓励我,帮我接送孩子,到我这个年龄是不可能还能再换工作的。所以我多么感谢她提醒了我这一点。我妈妈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了,她妈妈身体还硬朗着,从此无论大家还是小家我应该多承担,少让妈妈操心。
她问我细的有三岁了吧,我说他五岁了,呵呵,这是有多久没见过了,不是因为我每次来她家,都看到牛牛,有时候还看他的作业,我也会不记得牛牛上几年级了。每天都是繁忙的生活,我们都像这转得停不下来的陀螺,平时也联系的很少。
去年端午节前后她回黄梅,发个信息问我在不在家,我说在家,当时正好一个人,我去车站接她,她也只是一个人,因为我家离车站近,于是她给我打电话,我留她在我家吃饭。我这才发现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吃我炒的菜,而我也只会做素的,幸好,她还挺喜欢。
去年华师考普通话出来,我急着赶汽车回黄梅,他们一家三口开着车等在华师门口,她教我怎么坐校园观光车,又马不停蹄地送我去车站。刚好赶上最后一趟车,可惜那次我没有考过。所以我觉得那次去武汉的意义就在于又见了她一面,又接受了她一家人又一次的帮助。
去的时候匆匆忙忙,回来后我打算给牛牛买些玩具或书籍寄过去答谢他们,张立平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地址,所以我只好作罢。
我和张立平的这些年让我想起友谊本来的面貌,都在黄梅就常联系,在两地了,没有特殊事情也很少联系,一旦机缘巧合有联系了,在任何时候都会彼此理解 ,从不刻意,依旧熟悉融洽,我们没有黄梅人的那些办喜宴的送礼往来,但是有黄梅人最朴素、坦诚、实在的情谊,它促进我们彼此全方面进步,努力成就精神生活更好更富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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