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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鲸》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白鲸》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作者: 江雪阁 | 来源:发表于2023-09-20 07:54 被阅读0次

木心说,有一个人,不得不拜倒,那就是《白鲸》的作者赫尔曼·梅尔维尔,他是大师级的。毛姆称赞《白鲸》是“世界十大文学名著之一”。就连星巴克咖啡Starbuck都取自《白鲸》裴阔德号上爱喝咖啡的大副,足见这本书在美国的影响力。

赫尔曼·梅尔维尔年幼时家境富裕,受到良好教育,十二岁时,父亲破产后不久病逝。小梅尔维尔不得不辍学做工,以帮助养家。他先后当过银行小职员、农场工人、皮货店小伙计、农村教师等。十九岁的梅尔维尔到一艘开往英国的货轮上当差,后又在捕鲸船上当过水手、投叉手,还在美国海军‘合众国’号上服过役。海上的经历大大丰富了他的见闻和思想,为他日后的文学创作提供了取之不尽的素材,他称航海的生涯是他的“哈佛大学和耶鲁大学”。

《白鲸》是美国文学史上最重要的小说之一,代表了美国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学成就,对后世的美国文学产生了巨大影响。有人说,如果你只选一本美国作家的书,只能是《白鲸》。《白鲸》于1851年出版,当时读者反应冷淡,一年只卖出五本。七十年后,公众才认识到它的价值,声名鹊起,成为一版再版的畅销书,好莱坞也把它不断改编拍摄成电影,如白鲸传奇,怒海之心等。

赫尔曼·梅尔维尔生前默默无闻,生活艰苦,他在1891年去死时,没有引起应有的重视,死后才被认为是美国文学的巅峰人物。

《白鲸记》是一部以海上捕鲸业为题材的小说,一位名叫亚哈的“裴阔德号”捕鲸船船长带领全体船员,从美国马萨诸塞州东南角的小岛南塔基特出发,沿着大西洋、印度洋、太平洋,走了一个U型圈,追捕一条叫做“莫比-迪克”的大白鲸,最终在太平洋赤道线附近被白鲸莫比-迪克撞沉,葬身海底,只活了那个故事叙述人以实玛利。小说的象征意义主在体现在四个方面:

一、捕鲸船的航线

以现在的航海线路而论,要从美国东海岸的南塔基特进入太平洋,最终抵达这片赤道渔场,最便捷的航线,应是由大西洋进入加勒比海,经过巴拿马运河而入太平洋。可是,在《白鲸》问世的那个年代(1851),巴拿马运河还远未开凿。因此,“裴阔德号”要想进入太平洋,只有两条线路可供选择。第一条线路是沿大西洋往南,经由巴西、阿根廷的外海,并绕过美洲大陆最南端的合恩角,然后沿着南纬六十度线一直往西,进入太平洋。第二条线路,是经由北大西洋朝东南方向航行,沿着非洲大陆的西海岸,绕过非洲西南段的好望角而进入印度洋,最终进入太平洋。

本来,“裴阔德号”完全可以挑选第一条线路,绕过合恩角进入太平洋,但它从南塔基特启程时,由于时令和风向不利于绕过合恩角航行,必须等待下一个季节。因此,急于赶往赤道线追击白鲸的船长亚哈,不愿错过所谓“赤道渔场的当令季节”,决定提前开航,选择了第二条线路——穿过北大西洋的亚速尔群岛和佛得角群岛,绕过好望角,进入印度洋。然后经由印度洋,驶入孟加拉湾,通过马六甲海峡而入南海,最后由日本海朝东南方向驶往赤道水域。

这条航迹,恰巧与17世纪以来西方殖民者绕过好望角,进入印度和其他亚洲地区,进而“发现”东方的航海线路,完全重合。而且,这条航线由大西洋而入印度洋和太平洋,串联起了美洲、欧洲、非洲、大洋洲和亚洲,几乎将整个人类世界都纳入到了它的视线之中,因此,麦尔维尔为“裴阔德号”设置的这一航路,其背后究含有丰富的历史和文化寓意。“裴阔德号”已不再是一艘简单的捕鲸船,某种意义上成了人类命运之舟。

二、捕鲸船上的人物构成

小说里人物取名和《圣经》文本存在着一定的关系,在《圣经》的叙事中,以实玛利是亚伯拉罕与婢女夏甲所生的儿子。由于亚伯拉罕的妻子撒拉对夏甲与以实玛利十分嫉恨,遂求丈夫将夏甲母子抛弃。因此,以实玛利成了一个弃儿。在麦尔维尔的《白鲸》中,叙述人以实玛利的弃儿身份是双重的。首先,他作为一个居无定所的流浪儿,满世界游荡,就像一只漂浮在海上迷失了航向的捕鲸船,找不到抛锚的港湾。其次,他还是一个寻找生活意义并最终陷入虚无和绝望的“忧伤之人”。

法勒和比勒达:美国人。他们虽然最终没有上船,却是这艘船法律上的拥有者,即老板兼经理人。这两位船东的名字,均来自《圣经·旧约》。船长亚哈:美国人,他的名字也源于《圣经》。大副斯达巴克:美国人,南塔开特土著。二副斯塔布:美国科德角人。三副弗拉斯克:美国人。以上构成了“裴廓德号”捕鲸船的上流社会的都是美国白人。

三位标枪手被描述为大副、二副和三副的随从,他们虽然也算是美国人,但却来自不同的族裔。魁魁格是南太平洋某岛国酋长的儿子,塔斯蒂哥是该黑特地方的纯种印第安人,是红种人的后裔。戴古是高个子的野黑人。标枪手是捕鲸的主力军,相当于企业的中层领导,他们被允许进入管理层专属的船长室,享用高层人吃剩的残羹冷炙。

“裴廓德号”的人员一共三十多名,除了船长、大副、二副、三副和三个标枪手外,剩下的二十多人,不是水手便是杂役。他们之中只有少部分的美国人,大多数都是来自世界各地。船上的所有人中所有美国人只占了不到一半。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方面是因为捕鲸船有在沿途各国的岛屿或港口招募水手的习惯;另一方面,是由于美国人通常“只提供智慧,至于力气呢,则由世界其他各地去慷慨输捐了”。麦尔维尔对“裴廓德号”捕鲸船人物序列的设置,给读者留下这样一个印象:从捕鲸船的人员构成来看,它很像是美国社会的一个缩影或象征。

三、“莫比-迪克”大白鲸

“裴阔德号”是一艘捕鲸船,船员的收入和捕获的鲸鱼直接相关,可是船长亚哈却另有目的,他因为被莫比-迪克咬掉了一条腿,强烈的复仇愿望,让他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全体船员之上,疯狂地横跨四大洋去追捕大白鲸。

“莫比-迪克”大白鲸是自然的象征,命运的化身,它是不可战胜的。“裴阔德号”从南塔基特出发,在大海上遇到九条捕鲸船。

第一条船“信天翁号”,亚哈只问了对方船长有没有遇到白鲸,那位船长手中的望远镜一抖掉进了海里,闻之色变。

第二条“大鲸出来了号”,船上大副和水手发生冲突,正当水手想报复的时刻,白鲸出现了,尾巴一甩大副就掉进了大海,葬身鱼腹。

第三条船“耶罗波安号”,大副不顾警告放小艇追捕白鲸,大夫被高高抛起,葬身海底。

第四艘船“处女号”,船长可怜到来借油的地步,根本捕不到鲸,暗示老欧洲的衰落和美国的兴起。

第五条船“玫瑰蕊号”法国船,只会捞寿终正寝的死鲸。

第六条船是来自英国的“撒母耳恩德比号”,他们和白鲸展开过激战,船长丢了一条手臂,他劝亚哈放弃报复。

第七条船“单身汉号”,是唯一的满载而归、喜气洋洋的捕鲸船,船长对白鲸没兴趣,只秉承实用主义和功利主义。

第八条船“拉吉号”遇到白鲸,也是南塔基特的捕鲸船,放了四条小艇下去追捕,船长的两个儿子一死一失踪,船长请求亚哈帮忙寻找失踪的那条小艇。按说两位船长既是同乡,又是相识,有道义帮忙,可是亚哈知道白鲸就在近处,迫不及待要去报复,冷漠地拒绝了。拉吉号不甘心,独自在周边搜索,最后儿子没找到,反而救起了“裴阔德号”唯一的幸存者以实玛利。

第九条船“欢喜号”,正在举行葬礼,和白鲸较量死了五位身强力壮、生龙活虎的水手。

亚哈有点像《老人与海》的圣地亚哥老渔夫,不向命运低头的硬汉子形象。像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中的命运在敲门,纠缠,而奋起抗争的英雄。“裴阔德号”逐渐驶近白鲸,也是文明与自然的对立,人类所创造的文化与文明,本来是为了保护人类免受自然的侵袭,从而与自然达成一种平衡。但不幸的是,文明和文化的发展,绝不会止步于仅仅满足人类的基本需求,相反,它因其自身的目的和旅程,会持续不断地创造并繁殖新的欲望和需求,从而来打破这种平衡。

作者认为,亚哈的命运就是我们每个人的命运,因为我们都是“裴阔德号”上的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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