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墨豸
我走不掉了,只好坐了下来。
两个领导先后都讲了几句话,无外乎是说一年来大家辛苦工作,为场子做出了贡献,希望在新一年继续努力再立新功等等。大家伙都站了起来,只有老何坐在那里喝。
不喜欢喝酒的我,无奈地喝了一杯。吕主任说代表场长单独敬我一杯,我千恩万谢地拒绝了。汪副厂长见我这样,笑了笑没说什么。
新年过后,林场下来一批砍伐指标,三个工区都有任务量。砍伐之前要规划设计,这属于技术股的业务范畴,老何自然要首当其冲了,所以档案的事暂时搁置了下来。我以为我没事可以回家呆上几天,老何却说让我跟着上山。
上山我不怕,山里的孩子从小到大,爬山如履平地,我一点不惧。每天出行有场里的面包车,况且又不是白干活。每次车几乎都要开到山下了,上山也走不了多少路,根本累不着。就是有些冷点,此时正是三九时节,喝气成霜,老何见我穿得不多,特意回家里把他场子发的大衣拿来让我穿。
我们每到一个工区,都会有专人接待,都是工区主任亲自出面。他们是希望多给设计出来一些,多砍伐些自然他们也会多提留一些。所以一到那里刚刚见了面,工区主任就承诺上山回来有好酒款待。
其实,老何让我来,也没什么必要,就是帮他着拎个皮尺测量仪什么的。再就是到了山上,按他的指令给量量树径,画几个记号,比起我砍柴简直轻松多了。再说,每天上山也呆不多大功夫,时间都搭在路上了。
此时正是一年里白天最短的日子,测绘完到了工区一般都是下午一两点钟了,剩下的事就是等着吃饭了。工区的几个头头都在,和老何他们聊得火热,我则在一边无所事事,只能当个听众。有时候听烦了,出去在工区附近走走。
这帮家伙都是见了酒就兴奋得不要命的主,上了桌子就呼呼号号地喝了起来。他们听说我是临时工,又是个小年轻,虽然没怠慢我,也没有过多地照应我。
老何则每次都不忘介绍我两句,说我字写得好,还会画画,很有才。几个头头听了,虚头巴脑地忽悠我几句就算给足了面子。
其实,这种混在官场的人我在镇里也见过一些,大都是这副嘴脸,见到领导恨不得给人舔屁股,对待普通职员则眼皮都不爱撩。
我不在乎这个,认识他们也没啥屌用,吃完饭以后未必能够再见到面了。再加上我又不喝酒,也不参与他们的拼酒,痛痛快快吃饱了我就下桌,然后找个清静的地方等他们。
最烦人的是他们喝完酒还不走,工区的几个人非要留他们打扑克。我只好在旁边卖呆熬时间。
他们当然不能白玩,得动点真格的,赌注还是有的。玩法就是盛行一时的对红十、穿火箭,再不就是两副扑克放在一起炮妖。赌注要么是一三五,要么是二四六。我虽然明白,但玩得不多,水平也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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