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鼻子来到了人间。他把自己的鼻子给藏了起来,他想,这样或许他能够交到更多的人类朋友。于是他用来很多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大鼻子,很多次人们看他的眼神就像正常人一样了。大鼻子觉得这是个可行的办法,因此他就开始大胆的往人群中走了。
从前在山里,他看着日升日落,黑夜里星星挂满夜空。森林里静静的,偶尔有些小动物窜来窜去的声响,声大的也就是狼嚎。不过这一切在大鼻子的心里都是正常的,就像的每日的饥饿,需要去觅食一样。只是他发现人类种群既不是像动物那样需要捕食其他动物才能填饱自己的肚子,人类得到食物的办法是用一种叫钱的东西去交换的,而钱又是要通过他们去工作换来的,有的人工作可以换到很多的钱,但有的人工作却只能换到很少的钱,最让大鼻子迷惑不解的是那些工作很累,每天工作时间很长的人还往往是那些赚钱不多的人,一些人每天都穿着很整齐干净,工作的地方也很舒服,他们往往赚到很多钱。在森林里老虎总是可以吃到很多动物的,因为他动作凶猛,体积庞大。所以没有人会质疑这样食物链的性质。所以大鼻子面对这样人类食物链着实迷惑了好久。所幸迷惑归迷惑,大鼻子也不是个较真的人,于是,他找了一份在孤儿院帮运物资的工作,在孤儿院这样的地方,是见惯可怜和流浪的地方,对于大鼻子这样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甚至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人,在人类社会里统称为流浪汉。于是大鼻子在应征这份工作的时候比其他人有了更多的优势。当几个前来应征的中年男子站在一起,大鼻子瘦小的身躯很明显是营养不良的,由于他的个子小。其他人都不曾注意到他,在大鼻子寻找很多工作失败之后,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些比自己个头高的男人觉得自己又得再一次失败而归,他担心他在人类社会或许只会饿死。那时候的大鼻子不知道人类社会还有一种不至于饿死的办法就是坐在街头当乞丐。至于之后大鼻子是怎么知道的以及他知道后又是个什么想法,这是后话了,我们暂且按下不表。先来看看大鼻子当时是怎么应征成功的。
大鼻子和几个中年男子站在大厅里等待,几个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穿着皮夹克,手里还叼着支烟,他的皮肤黝黑黝黑的,好像常年被太阳晒着的那种黑。说真的今日这天天气特别好,太阳也很大,等待室里开了好几扇窗,阳光灌满了整间屋子。光线充足到大鼻子一看这位皮夹克大叔的脸就眼前一黑,头也有点眩晕。
“小伙子,看你也年轻的很,咋的,也来干这种粗活呀。”皮夹克大叔一边说一边还吞吐他的云雾。
大鼻子吸了吸鼻子,觉得呛的很。他还不是很会和人类交流大多时候他只能从喉咙里硬生生突出一些语气词来,比如说“嗯”“哦”。
在皮夹克也得到这样的语气词后他没有再和大鼻子说话,而是和其他几个人唠嗑去了。偶尔传来的几句交谈话语中,大鼻子听到了他们对于这份工作的讨论。
“诶,要不是经济不景气我才不会干这个破差事呢,想当初我也是去过大城市干过大生意的。”说话的人被前面的人挡住了脸,大鼻子看不到他的脸,只是透过人群间隙看到他镶的大金牙,嘴巴一闭一合。大鼻子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说这个是“破差事”,也不明白既然是“破差事”他为什么还要来应征呢?
人类最伟大的地方是因为他们有一套特殊的语言系统,而这种语言系统使他们认知世界,学会了沟通。当然和动物语言系统不同的是人类的语言系统是有延展性的,甚至包括语气、情感。一句话你可以从这些等等方面来知道他究竟表达了多少种意思,而这种事其他动物语言所不能做到的。
很显然的,此时的大鼻子并不明白这些。
几乎所有人在听到大金牙这几句话之后都对这是份破差事表示了认同。而且似乎他们都有着相同的经历--那就是他们曾经风光过。
几个人的谈话随着此次孤儿院负责人的出现戛然而止,大鼻子站在人群后面踮着脚看到了她,她长着一张娃娃脸,还带着一点的小小的婴儿肥,而这点婴儿肥全部集中在她的下巴上,身材不算高,披着一头不算长的黑色中长发,看着不过二十多岁的光景,站在这群人高马大的中年男人面前更像是布娃娃一样显得气势可怜,可是当大鼻子看到她的眼睛时却瞬间打了个激灵,在那双不大却有着大大的黑色的有灵的瞳孔时,那里面没有害怕,却多了一份与她这样外貌不相符合的狡黠。看不到慌乱与怯场。
“不和各位废话了,关于物资运输我们没什么要求,只有一点就是诚实不抱怨。原因就是一这份活不轻松而且工资不高,二就是涉及到物资我们要确信你们的诚信度。”这个“负责人”废话不多说的样子和她的样子十分不符,大多数在场的应聘者眼中都流露出打量的意思,有的狐疑,有的不屑。而大鼻子站在他们身边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的眼中既没有狐疑也没有不屑只是默默问了句:“我能住在这里,能有食物吗?”
大鼻子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眼光就都落在他的身上,大鼻子赶紧别过脸去,他害怕大家发现他的大鼻子。可是此时大家的注意力没有精力注意他的大鼻子,因为他刚刚的话已经足以使这些人认为他大概是个脑子不正常的,这年头,连乞丐都非钱不要了,他竟然不关心钱?
大金牙露出他的金门牙,说:“你莫不是个傻子吧,这工资不高,卖力不赚钱的事谁爱干谁干去!”一甩头,大有一幅浪子回头我是谁的慷慨就义范。
而大金牙这范一摆,接下来的氛围就变得格外微妙。皮夹克觉得好歹自己也是干过细活的人,犯不着和一个傻子抢这个吃力不讨好的粗活干。于是他就怀着一种自我高尚的崇敬感往门口走去。
接下来的几个人无一例外的都参与了刚刚的那一场谈论这份差事是个“破差事”的闲聊中,因此此时他们的内心世界可以说是波涛汹涌了,哪个人此时也不好硬着脸面说一些诸如会好好工作这样的话了吧,即使真的厚着一张老脸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怕也会被其他几个人嘲笑奚落,因此几个人都只好附和着刚刚皮夹克和大金牙的论调,各自出门作鸟兽散。
最后这颗馅饼就落在了大鼻子身上,哦,对了。这馅饼是后来大鼻子说的,彼时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天上掉馅饼”。只是后来他知道了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觉得这就是件绝佳的形容事例。
而之后大鼻子在孤儿院又遇到了什么人,这位娃娃脸“负责人”又是怎样看待大鼻子的,待到下章我们再继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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