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野菜，喂白鹅

文/辛超凡

婆婆养了十一只白鹅，各个时尚帅气，它们蹬着橙色的鞋靴，戴着橙色的面罩，其余身体部位均穿着雪白的绒衫。走起路来，大脚掌“啪、啪、啪”地踩着地面，柔软的长颈朝前倾着，发出“嘤、嘤、嘤”的鸣音。

若是给它们一把青草，它们等给草的人远离，发觉周边环境安全后，便会立即打破沉寂的空气，发出欢快的声音，扇起翅膀，用脚掌踏出欢快的舞步，朝青草飞奔过来。它们衔起一根青草，嘴巴一张一合，青草由长变短，被捻入口中。它们再去喝一口清水，时不时伸长颈部，扬起头颅。

一只只洁白的鹅，白得惹人爱。总想要从中捉出一只来，轻轻地抚摸，再紧紧地抱住。

婆婆养的大白鹅是吃野菜长大的，每天都要吃很多。今天，仓房里储存的野菜即将见底，婆婆准备下午出门去釆野菜，我便自告奋勇一同前去。

我换上长衣长裤，穿运动鞋，戴着防晒帽，我们各骑一辆自行车去。骑出离家几百米，便到达一片长着野草的空地。看上去像是一片平整的草地，其实是赋闲多年的一块拆迁地。走在一人高的野草丛中，上高、下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们要找一种叫做“苣荬菜”的野菜，婆婆说这是大白鹅的最爱，如果没有“苣荬菜”，“刺菜”和“水稗草”次之，如果都没有，只好喂它们“灰菜”了。

这次，我和婆婆“翻山越岭”，釆到了很多新鲜的“苣荬菜”，装满整整一大胶丝袋。尽管脚下的路崎岖不平，尽管头顶着毒辣的日头，尽管带刺的野藤会划伤露出的手臂，但婆婆找到了大白鹅最爱吃的“苣荬菜”后，本就不把以上难题放在眼中的她，更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般，丝毫不知疲惫。我也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了，周身生出使不完的力气。我竟然能一个人，将满满一丝袋的野菜，拖出如野战队训练场一般的荒地。

野菜被自行车带回了家，一同带回家的，还有婆婆满心的知足，和我脸上热成的猪肝色。

喏，大白鹅又“嘤、嘤、嘤”地鸣起来了，衔一根野菜，喝一口清水，它们唱起了欢乐的晚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