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名称:《耻》
作者:J.M. 库切(南非)
译者:张冲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类别:文学艺术
豆瓣评分:8.4(1104人评价)
主人公卢里在种族、性、中年、亲情等种种人生的漩涡中挣扎求存,“耻”在本书中有多种含义。
一为“道德之耻”,比如卢里的数桩风流韵事所隐含的道德堕落;二为“个人之耻”,又如女儿遭强暴抢劫;三为“历史之耻”,则是身为殖民者或其后代的白人竟然“沦落”到要以名誉和身体为代价,在当地黑人的庇护下生存。
理解的存在,是误会的反论,为什么会误会,因为主体双方在矛盾面前总是顽固的守着自我的意识,而自我的意识被一条界限分割。
彼岸的“他们”,此岸的“我们”,在被圈定的一个个族群里,作为生命的个体,努力而徒劳的活着。
戴维·卢里扮演着教师的角色,女儿露茜甘心堕落在郊外的小农场里,大学生梅拉尼·艾萨克斯按照年龄的发展,狡黠的微笑中也有欲望的流露。
在墙体围城的生活圈子里,每个人都在找一个理由为自己所做的事寻找恰当的存在。
戴维·卢里虽然有着道德之耻,但他并不忏悔,女儿被强暴,似乎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露茜本人更是对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报之以难以理解的冷漠,似乎生命就是这样的,也不试图补救与挽回,干脆顺着错误的道路走下去。
人类“存在”这一哲学意义的本身与生活的“存在”本身有着模糊而无奈的界限,在一个城待久了,会不习惯也瞧不上另一个群体,戴维·卢里不喜欢乡下,正如乡下也不会喜欢他一样,他执拗的想改变女儿的族群生存,他也不会顺从的给学校认错,他对女孩有激情又不能明确的给予答复。
他存在的本身,有着他模糊的某种价值,说不上准则与正义,他是好人吗?不,可他也不是坏人!
他对动物有怜悯,也只能怀着为这些动物终将走向死亡而感到徒劳的哀伤的心情。露茜总是包裹着自己,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是我自己的事,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任何人无关。
所以,孤独,变丑,委身一个能够怜悯自己生命的人,生一个自己不爱的孩子。可是,拿什么判断这是对还是错呢?这只是一种生命状态,即使曾经想突破,无奈于那个突破的机会已经和自己擦肩而过。
道德判断有时太无力了,活着,被活着,是一条线,若隐即离。
当年,欧洲殖民者怀着强盗的肆无忌惮蹂躏非洲的土地,现在,被黑人族群包裹着的白人,感到惶惑与恐惧,黑人反过来对白人施暴。
谈不上什么欧洲理性主义的虚伪与道德的堕落,仇恨与报复不过是掩藏在整个人类社会深层次的狭隘,一个族群被强迫服从,被突破了界限,另一个族群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侮辱,谩骂,从肉体到灵魂;
然后,假以时日,被强暴的族群终于有了反击之力,又开始了漫长的报复与话语权的重新占有,谩骂,侮辱,从灵魂到肉体。周而复始,杀戮与争夺生生不息。
人类真实的存在与人类文明历史发展的怪圈之间也存在着这样平行的两条界限,我们自得其乐,知道有这样的界,偶然,翻个墙,流点血,然后,沉寂一段时间,等那受伤的一方有了力气,接着再开始新的一轮,就这样,我们的历史有了几千年......
附注:
J.M. 库切简介:
库切1940年生于南非开普敦,荷兰裔移民后代。成长于南非种族隔离政策逐渐形成并盛行的年代。1960年离开南非赴伦敦,从事电脑软件设计。1965年到美国攻读文学博士。1971年回到南非,在开普敦大学英文系任教。2001年移居澳大利亚。现系美国芝加哥大学“社会思想委员会”成员,并在该校执教。主要作品有《等待野蛮人》(1980)、《迈克尔・K的生活和时代》(1983)、《彼得堡的大师》(1994)、《童年》(1997)、《耻》(1999)、《青春》(2002)、《伊丽莎白・科斯特洛:八堂课》(2003)等。库切曾获得包括布克奖在内的多种文学奖项,并于2003年荣膺诺贝尔文学奖。(资料来源于豆瓣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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