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拥有带来的只有伤害，是否放手才是真正的爱？
水钵里的老龟死了，直到昨天早上才发现。
在它后脖颈与龟壳之间，一直卡着一粒绿豆大小的小白石。从前试图帮它拿开，手刚触及它皮肤，它就把头缩回壳里，小白石也跟着缩了进去。
这回再试，异常顺利。老龟终于不用再忍受小石头硌应着皮肤了，好开心！
可左看右看，有点不对劲。
老龟四肢和头颈的皮肤异常干燥，没了平日湿润的光泽；平日里眼睛上覆盖的一层半透明薄膜此时也变成乳白色，像老人得了青光眼；在龟壳的背脊线中央，晒过的自来水里残余的碱凝聚起一道霜线（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想用指头给它抹掉，它也跟取小石头一样，没丁点儿反应；戳它四个脚掌，亦是如此；把它整个从生了青苔的卵石上抬起，嗅了嗅前胸，有股微臭。
把它重新放回卵石，在沙发上陷入一阵哀默。
大多时候，它都趴在水里或卵石上，一动不动。要是我早二天换水，是否就能早点发现，那样说不定它还有救。
又或者，在它时常扒着水钵滑溜溜的侧壁或踩在小龟背上，试图效仿它成功越狱的另一个小伙伴，逃离这对它而言并不宜居的环境时，放它自由，此刻兴许它还活着。
逝者已矣，救不了大的，至少能保住小的。
今天晨跑，特意绕道池塘，把小龟放进去，用水草盖好，以免又被人捉了去。
再见了，小龟，虽然你生于人工，但希望你在自然的环境中健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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