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重要的,她撇撇嘴角,人本来就是被自己束缚了。
上位者为了更好实现自己的掌控欲,用五颜六色、或细或粗的绳索捆绑住人的四肢,密密包裹住那颗自由野性的心脏。
比如婚姻就是其中最粗的绳索之一,让爱情碎成渣滓,落地成了满目鸡毛。
她看向眼前对自己含情脉脉的男人,一双狭长的凤眼眼尾被眼线拉长,睫毛轻盖,掩去眸中无波无纹的光。
鲜红指甲尖触上男人掌中的盒子,轻轻弹了弹,并未再进一步。
“呐,”她收回手,“真漂亮。”
男人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果然没有女人能拒绝这些亮晶晶的东西,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在被自己追求的两年时间里一直是高傲的姿态。
可那冷冷淡淡的眉眼就像钩子,勾出他的魂,牵着他的魄,紧紧握在这个该死的女人的手中,即使她的手从未握紧过。
现在她还不是要被自己抓住了,代价是两年的追求和这颗价值千万的钻戒。
金钱是女人走入婚姻枷锁的诱饵,也是一个女人检验男人真心的试验石。
可惜对她来说不是。
那只白皙纤细的手臂曲起,搁立在桌上,鲜红指尖轻轻触在自己的下唇,嘴角勾起,淡淡开口:“看起来很衬我漂亮的手。”
她轻扣了一下自己的唇,男人看到她的指腹粘上了淡淡的红色印记。
他喉头滚了滚,想起这红色膏质覆在自己唇上的滋味,冷香中带着一点甜味,像着了霜的玫瑰花苞,在夜里独自挺立,让他总是忍不住想尝一尝这花瓣包裹的是不是真的甜美。
女人好像注意到男人眼中被自己点燃的火花,嘴角弧度更大,好像缓缓绽开的花瓣,马上要展现内里的甜美。
男人手指紧了紧,盒子又朝女人靠近了些。
“嫁给我吧。”
女人抬眼瞥了男人一眼,眉眼微弯,好像盛满了情义。
男人愣怔了一下,女人在自己身下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表情,享受、愉悦,那双眼虽然依旧是淡淡的,但那光芒就是从那上扬的眼角流出。
每次看到女人这个表情,他浑身的血液就止不住的流向小腹,更加卖力的取悦身下这个紧紧包裹住自己的女人。
征服带来的成就感让他如同飘在云端,毕竟,这个女人很少有什么愉悦的表情。
这次男人身下依旧有了反应。
她看到男人眼中彻底燃起来的欲火,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不过我也一样。
女人嗤笑一声,不知道是在嘲笑男人还是自己。
她放下手,伸出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食指,将那颗被切割成和它拥有相同书面名的物品一个模样的矿石推向男人。
“可我的手不想被它束缚,”女人收回了手,“真是可惜了。”
她嘴角再次弯了弯,不过这次好像多了夹杂了一些冰渣子一样的东西。
她抬眼看向男人,只是这次不再像平时那般媚眼如丝,那双狭长的双眼更像是一对弯刀,尖利的的刀刃毫不犹豫地扎入男人的心脏。
“我们结束吧。”女人再次红唇亲启,里面吐露的寒气让男人涌向身下的血液瞬间凝滞。
女人起身,提起那个精致的小包——当初他看女人很喜欢这个包,想买给她,但女人拒绝了,后来他就看到女人提着这个包出现了。这个包真的很衬她,精致、高贵,让人看一眼就知道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轻轻转身,大波浪卷的黑发甩过她的肩头,没有丝毫停顿地,她抬起高跟鞋,“哒、哒”地缓缓向餐厅出口走去,一如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闲适、从容、优雅,好像没有什么能让她剥离这层慢调的外表。
男人好像明白女人为什么拒绝自己了。
他对她的爱情始于玫瑰花的诱惑,终究是不能将这株野玫瑰移入室内,摆在屋檐下的。
男人苦笑。
都说男人更重性,女人更重情,怎么他都已经从一开始迷恋她的身体到现在的用情,反而她还是这般······
对性倒是享受,对他的情却是拒绝得这般毫不留恋。
的确是他迷了眼,中了咒,以为凭借自己就能让她愿意带上婚姻的枷锁。
她怎么会呢?
她永远不会的。
无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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