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出息人--尹峰其人

作者: 禾叶兄弟 | 来源:发表于2018-10-17 22:09 被阅读4次

    尹峰何人,豫南息州人氏。年近五旬,头顶渐呈稀落之势。衣衫平平,没入人群踪迹难寻。

    魔都人众,浦西浦东,日日往来。闻知者言之,莫寻莫寻。或在申城或在外,或在手术中或在往手术路途中。总之,尹峰难寻。

    黄浦江以东,华商外埠往来之地。某大院,数十棵巨型乔木坐落道路两旁,无风自威,乃江西吉安所赠。赣中吉安,沪上名院,来而不往非礼也。一日,两地联网,现场观摩手术指导。院长沉吟片刻,此需尹峰上。所谓观摩,则随机而定,无论何种情状,均不得有误。说时迟,那时快,指令即命令,尹峰转身着装消毒,安之若素。临手术前,微微一笑:“各位领导,同事同行,即为吉安观摩,不胜荣幸。坚定信念,艰苦朴素。”手术一小时,行云流水,一丝不苟,圆满成功。吉安这边已乱矣,尹峰何人,井冈山精神随口即出?

    尹峰至外地,依旧先病人,后自己。某时至江西吉安,一周忙碌,适逢周末不能归,当地友人问,欲何往之?城中繁华之地尽可选之。尹峰曰:否。只需一人一车,去某地某村即可。时人大惊,此地非风景胜地,亦非经济重镇,非本地乡人,君焉何知之?尹峰笑而不答,次日悄然而去,观破屋烂瓦,看林木河川。不在酒市之中,便在老旧里坊。

    吉安古屋一角

    寻得一老店,漆木斑驳,门檐渐斜。两碟小菜一素一荤,一壶当地老酒。

    “老板,来来来,一起喝杯酒,此菜此酒,可闻其味其色,愿闻其详?。”尹峰笑眯眯,伸一根大拇指。店家欣然,世人最爱人夸颜色好,店内尽老客,鲜有外乡人至,然客人眼中多真意。

    “然也,小菜房前屋后山腰现采,肉为世代家传秘制,酒乃竹身现取竹筒酒,自与别处异。”

    “何以见得,竹筒酒到处有。此地有何不同?”尹峰举杯,对酒成友。

    “我家翠竹生南山,江水清清从此过。年年新竹节节高,二米之时最最好。扎孔注酒有学问,好坏全凭做酒人。日照月影天地阔,适时酿香送知音。”

    竹声沙沙,似有月影疏动,似有高山流水。

    甘肃天水,地处西北,古时秦汉兵家必争之地,今人多闻石窟仙崖。尹峰至此,不去游人处,先去塬上。放眼四野,阡陌纵横,千百年来历如此。此塬开阔如平原,彼塬纵横多沟壑。长河落日,四野寂寂,城在内,塬在外。秋冬时至,北风振漠,只闻得山川震眩,声息山河,若天之涯,海之角。归来,友人问,既去之,何感之?峰沈默已久,答曰:天水有塬,多面食,多美女,多苹果。如是也。

    塬上秋色

    一小友闻尹峰,道何技之长?不见其华,不闻其名。某日偶探尹峰,正遇一老翁叩门。

    “小尹,尚忆吾否?”尹峰端详半天,摇头不语。今人多称老尹,何处小尹之说。但唯恐拂老妪好意,故不言。

    “22年前,仍是此地,小尹,勿忘勿忘。”老妪颤颤巍巍,只得令家人拿出一影片。上有胯部关节,新增人工支撑一目然。见骨片图,尹峰豁然忆起。时初年,二十八岁青年尹峰沪上从医。患者年迈沉疾,双腿一高一低,有三公分之差。小尹主刀,旋解其年积困顿。出院时,已双脚齐平,如履平地。

    又一日,一白发老妪路过此地,沪上近郊,地铁公交,顺当便利。老妪面色红润,声音响亮,入门便问小尹,学生大汗。问之,示十五年前旧片,关节恶损,经尹峰主治,已如常人多年。学生闻之,面有惭色,复又眼中有光。

    刀者,侠客也,独往独行,勠行一己之力。尹峰年少读书,家贫,时硕考艰难。医学典籍,学一页,撕去一页,是之为,不遗退路,必攻之。尹峰青年实习,住病房三年,无佳人陪亦无家人伴。阅病无数,亲力亲为。骨骼脉络,如庖丁解牛,了然于胸。后观患者型,听其声,分分秒,便可断其症结所在。有病人不解,问拍片,果如其言。遂信之。常有疾患者称:尹峰者,真神医也。因其医德谦逊,常为病患者虑,勤以做事,勉以待人,故多称其当下难得一见好医生。

    一年好景,最是赤橙黄绿时

    一日,老友备酒,酒备一年。为何?白酒有四味,酱香,浓香,清香,米香。非酒中君子,何处引来人群中老友。老友备酒,只说2014。未闻其味,已有醉意。痛也痛哉,懂尹峰者,老友也,2014也。

    酒至酣处,意气风发,畅谈古今。塬上烈烈可高歌,座上济济多悲喜。吉安有鸟文,闻之者寥,懂之者无。南国有书刻,文入一心,字入三分。尹峰醉也,蘸酒挥箸,好字好字,不顾左右,横折竖弯,点墨于胸,痴也。

    塬上秋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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