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楠夕
水泥石头堆砌的墙壁,木板、竹片敲定的阁楼,一片片黑瓦相互错放的房檐和楼顶,组成了外婆家的老瓦房。
而我,就是在这样简陋的房子里度过了最无忧无虑的六年。外婆和外公,更是在这里安放了自己的一生。
【图源于网络】01
老瓦房一共分为三格,中间是主屋(老一辈叫堂屋),左右两边分别是小偏屋和卧室,二层是用木板和竹片编织起来的阁楼。
那会,大舅和二舅家还未盖起现在的小平房。
上到外公外婆,下到我们孙儿辈,一家十几口人,都住在这所经历了岁月打磨的老瓦房里。
听外婆说,这所老房子是老祖还在世的时候盖的,到现在已有约百余年。
虽然,后来随着村里条件变好,周围好多家都已经盖起了两三层的小平房。
唯独外婆家的老瓦房,依旧独树一帜的耸立在那儿。
也许,会给人一种久经沧桑的感觉。但也是这份沧桑,总令人想要缅怀,想要去永恒记住,它承载的所有岁月。
02
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我是与外公外婆睡在最靠里的房间。
后来大一点,外公便在二楼的木板上搭了个小床,那里是我一个人的小天地。
我喜欢独自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写写画画,也喜欢邀请一两个小伙伴,于此嬉戏玩耍。
每次我们都会在外婆的一不留神下,将这里弄得乱七八糟。
外婆发现后,尽管非常生气,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再次打扫干净和梳理整齐。
当然,这不是令外公外婆最生气的。
他们最想揍我的时刻,应该是我总会带领小伙伴,将外公辛苦捣腾来的松子,挥霍得一粒不剩。
每次“犯罪”被逮捕后,看外公在那儿吹胡子瞪眼气得不行,我总不怕事儿的站在一旁咯吱咯吱笑个不停,好像做错事的不是自己一样。
现在想想,那会儿的自己,真像个白胆的小猪。
03
外婆家这里最擅长的就是种土豆,从我记事起到现在,每一年都是必不可少的。
小时候,每到土豆成熟的季节。
个子小小的我,每天总会背着外公为我定制的小背篓和小锄头,屁颠屁颠的跟在他们后面,欢欢喜喜的去往地里。
到了地里后,学着外婆将土豆枝旁边的草拔掉,再由边往里的将土豆一个一个抛出来,装在自己的小背篓里。
等待外婆的背篓也满了之后,又跟随她一起回到老瓦房,气喘吁吁地将背来的土豆倒在二楼的木板上。
与此反复,直到天边的太阳渐渐落下,一天的农耕日子,也告一个段落。
每次看到老瓦房的小阁楼上,放满我们辛苦收获的果实,我总会很开心。
那会儿的我,并没有收获不易的概念。只知道这些果实,能在我每天睡觉、醒来的时候都陪着我,总感觉心里被填得很满。
再也不会去每天吵闹着,想要爸爸妈妈的陪伴。
这样的日子,在时间的流逝中,飞快的度过了六年。我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不得不回到自己的家。
慢慢地,在外公家老瓦房的日子,就变得越来越少了。那些年的记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但尽管如此,每次再回到外婆家的老瓦房时,我都会有一种远方游子,终于落叶归根的感觉,极为亲切和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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