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但到了第三天,谢忆拾卖完糖人还没看到陆元淳。在谢忆拾回到婆婆家并且等了他三个时辰,却等来了上次见过的陆元淳的朋友,他说陆元淳昨夜临时被派去打战,恐怕三个月内暂时回不来了。
尽管觉得他们俩不可能,但没见到他,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失落。听到他是去打战了,还是没有打个招呼就离开的,失落感又转为了担心。
谢忆拾张了张嘴,沉默了许久,问:“昨夜走的?”
“是的。”
“怎么这么突然?”
“因为……”
她愁眉不展,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发呆,一想到陆元淳被叫去打战是因为她,心情就不痛快。他不仅整天带着她到处逛,还向皇帝请旨娶她,皇帝不肯让他去“来历不明,身份低贱”的她,陆元淳死扛到底还是说就是要娶她,结果皇帝大发雷霆,派他连夜去边关打战。
阿忆,听说这个季节的炎城花特别美,不如我们再去一次两个月前一起去过的山谷?
两个月整,陆元淳提前凯旋归来了。他回来的第一时间不去宫里,却来找她,他这人怎么这么率性啊?谢忆拾要哭了,她不会被人骂成红颜祸水吧?虽然谢忆拾很无奈,但是这迟到的约会,是她答应过的,于是担着成为红颜祸水的风险,抑塞地陪他去了。
到了山谷天已经黑了,欣赏不了花,夜色却异常地美,月光很亮,是金光色的,映在陆元淳的脸,好看得像天上的星。两个月没见,他……瘦了。
谢忆拾看着他发呆,眼角有些倏尔湿润,陆元淳凝视她的脸几秒。半响,他微叹了口气,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热泪,好听的嗓音裹着微微的宠溺和笑意:“阿忆,你在担心我啊。”
谢忆拾合了合眼,摊开腿坐到草地上,拉扯他的衣角,叫陆元淳也坐下。两人一并而坐,平静地赏着夜色许久,谢忆拾叹了一声,说:“陆元淳,你不必为我这样,我不属于这,迟早要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的。”
陆元淳抓着谢忆拾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阵阵暖意倏然穿过手指舒展到她的五脏六腑。谢忆拾手指麻了一下,心脏加快了跳动,听见陆元淳极其认真地说:“阿忆,你在哪,我便去哪。”
“你去不了的。”
“这拒绝理由我可不认!”陆元淳看着谢忆拾,一脸不似玩笑的模样,愈加严肃地说:“告诉我在哪,要是有天你不见了,不管多远,我都会去找你。”
谢忆拾不置可否,语气极其无奈地说:“我家在不同的时空里……”说完,她在心里添了句,是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以为会得到不相信的回答,谢忆拾忽地又闻陆元淳温柔似水且坚定地说:“谢谢你告诉我,阿忆,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
05
谢忆拾如梦初醒时,竟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跟着陆元淳走出播音室,坐进他的这辆白色MKZ里。这车他哪来的?
车里开了冷气,身体里的热瞬间被驱散。她更加难以置信,脑子一时有些眩晕。
陆元淳把护照还给了她,她下意识接过去,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尖传来的暖意终让她清醒些。陆元淳下车走进一家便利店,似在买东西。她下巴搁在窗旁,隔着车窗玻璃端详陆元淳——须眉玉树临风,此刻正低着头埋单,之后往车这边走时,整张脸被氤氲在灰白色的空气里,越发朦胧越发迷人。
谢忆拾凝视着他,忽而又想起那个时候陆元淳信誓旦旦地说不管在哪都会找到她的神情。蓝颜眼神深邃,宛若一汪山中清泉,朝你顾盼流连时,全身拂过一阵柔软清风。
若花蕾初开,若花林初茂。
可惜,这蕾这林,她当时以为可远观不可亵玩,不敢承受、更不敢沉浸在这番春风骀荡的美景里,回过神来时,一阵风带走了她,狠心地将那人抛在原地。
她合上双眼,思绪万千,俨然一阵推翻一阵的风,白浪掀天,终于翻过那山谷丘陵,隐约回到了那年——
那年,谢忆拾正想跟陆元淳彻底讲清楚时,他突然就把宝石拿给她,她闭嘴了。现在说不太合适,难断。
陆元淳瞧她发呆的模样,陶然一笑,回宫复命去了。
再见到陆元淳,是一个月后的午后。陆元淳突然出现在婆婆家的院子里,谢忆拾觉得他好似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憔悴。
虽然还没找到回去的方法,但是能再次见面谢忆拾是开心的。
“陆元淳?好久不见!”
陆元淳静静的凝望着她,许久,咧嘴一笑,问:“阿忆,我们私奔吧!”
“什么?”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话刚落,空气倏忽凝固,谢忆拾张了张嘴,抓起陆元淳的手,把宝石放到他手上,缓缓地到:“好!”
陆元淳愣住了,没想到这就得到肯定的答案,于是又问:“你可想清楚了,一旦跟我走就不能回头了。”
谢忆拾丝毫没有迟疑,点了点头。反正也许再也回不去了,索性任性一回吧……
空气再次寂静了片刻,陆元淳喜出望外,霸道地道:“这可是你说的,你这一生都不能反悔!”然后,把宝石又放回谢忆拾的手里,手舞足蹈地抱起她转了三圈。
“阿忆”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四周的氛围仿佛有些异样,墙上齐齐排满身穿铁甲的士兵,正都举着弓箭对着他们,谢忆拾感觉随时会被射成马蜂窝。下一刻,大门被撞开,婆婆被他们抓住了!
铺天盖地地恐慌朝谢忆拾袭来,她并不想婆婆出现任何意外。
“九皇子,明日便是您跟御国璃姬公主婚期,如果让御国使臣知道您逃婚,失的是我们整个炎朝的脸面,为了我们炎朝,我等奉旨请您跟我们回去,如若反抗,请别怨我等冒犯了!”
“本皇子不跟你们走,你等又能如何?”陆元淳抓着谢忆拾的手就要起跑,却发现身边这人反手拽拉他,似不愿跟他走。他垂下眼睑望着她,抿了抿唇,问:“阿忆,你反悔了?”
只见谢忆拾双眼微微泛红,指甲狠狠地抓破陆元淳的手腕,再咬牙丝撕破自己手指的嫩肉,将二人的血滴到宝石上,半响,冷下声音说:“今日,以我们二人的血石为证,你与我再无瓜葛!”
语毕,她头也不回地走到门口,像刚才说话的那个领头士兵,提出自己跟婆婆相换的要求,领头士兵身上的铁甲颜色与他人的不一样,应该身有官职,他二话不说,答应了她的条件。
可婆婆哪肯让谢忆拾自投罗网,在士兵压着她经过谢忆拾的时候,将谢忆拾猛地一推,道:“小拾啊,婆婆老了,不需要你救,婆婆只需要你好好陪着九皇子,俩人逃离这个金罩子过你们想要的生活!你们快走!走啊!”
本文作者:汕尾读书会吕馥旬;公众号:汕尾读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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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汕尾读书会吕馥旬,小说作家,兼职撰稿人。汕尾读书会吕馥旬专注分享3样:一是用动之以情的语言写故事,二是分享书评、读书推荐,三是分享写作干货。微信公众号:汕尾读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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