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普陀｜苍老

在大路口见到一个带草帽的老头，犹豫着拣起路边的东西放到随身的塑料袋里，好像在评估那东西的价值。他太瘦了，上臂的表皮堆积在弯起的肘间，手苍老得失去了血色。一只眼半睁着很混沌，象是瞎的，用另一只搜寻着前后左右。

他向一对年轻男女伸出手，男孩没看见向前走去，女孩很疑惑很恐惧地拉着男孩的手回头看他。他要他们手里的矿泉水瓶子，他没看清，那里还有水。

苍老，总让我生出无限感慨。苍老地活着，更让我迷惑不解。为苍老地活着而奔波，更让我心酸。

常尿裤子的老人在春节之后就不再见了；带着一条狗走三步停一停的老头，速度更慢了；还有个打门球争强好胜的，正吃吃地看着前方，嘴边淌着无限的口水。

悠闲地活着，从容地活着，茫然地活着，挣扎地活着，无奈地活着的……人们，来来去去，象眼前穿梭的车流。

我的记忆力也在减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