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了两天的时间,终于在院门前的花坛里给我搭出两排瓜,架子竖10个横10格,均匀如巧复缝的针脚,搭架子所需的诸君,君是他从百里外的乡下带来的难以想象,扛着一捆竹竿的,他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是副什么模样他说这下子可以用刀豆,黄瓜丝瓜和扁豆角了。
其实夕阳正穿过一扇透明的窗,落在院子里,小院子,像极了一个敞口的罐子,多得你吃不了,他两手叉腰矮胖的身子泡在一缸,阳光里仿佛那竹架上以蕾蕾说过我,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不过巴掌大的一块地能长出什么来呢?而且我根本不稀罕吃那些我言不由衷的对他说杰作,表示欢喜哦,真不赖。
他在我家沙发上就坐时碰翻了茶几上的一套紫砂茶具,他进卫生间洗澡水漫了,卫生间一地,我叮嘱他,帮我看看煤气灶上的汤锅汤,碎了帮我关上,他答应的相当爽快好好,你放心去做事吧,这点小事我会做的。然而等我在电脑上敲完一篇稿子,出来,发现汤锅里的汤邑溢得满灶盘,都是他们手忙脚乱的拿着马布在擦。
我们聊天他的话变得越来越少,只顾盯着我傻笑,我无论说什么他都点头,我说爸你也说点什么吧,他低头想了想,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你小时候一到冬天小软就冻得像个红苹果,想了一会儿又说,你妈现在开始嫌弃我了,他老骂我老糊涂,他让我去小店买烟,我到了那就忘了他让我买什么。
呵呵,老了真的老了,他这样感叹,叹着叹着就睡着了,身子歪在沙发上,半张着嘴鼾声如雷灯光下,他头上的发腮旁的鬓发和下巴的胡茬都白的,茨木似点点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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