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纯情的校园已经许久,讶然地发现那竟然是上世纪的事情了。
当然,我说的校园,不是那眼球博爱的大学校园;也不是青春懵懂的初中校园;更不是那玩着玻璃球的小学校园;而是那初恋的小火苗,已有燎原之势的高中校园。
高中时期的少男少女,其实是精力最旺盛、思维最活跃的阶段。
而遇上在千军万马中抢过独木桥的高考,则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一种努力拼搏中的遗憾。
将原本朝气勃发、英俊潇洒的少年们,折磨成胡须男、四眼妹、体能渣、呆木瓜。
在那个紧张的备考过程中,很多人的脑袋是越看书越发懵,越做题越出错,整天昏昏沉沉。
明明想放松,但看到仍在书桌上发奋图强的其他人,忽生一股负罪感,最终放弃了去强身健体,清脑提神的机会。
最终落得个梦想的大学没上成,搬砖的体魄未强健,遗憾大发了。
不过,我却没让这种遗憾在自己身上生根发芽。在别人全力埋头书山题海的时候,我将自己一半的精力,宣泄在足球场上。
用那种发狠地奔跑、酣畅地挥洒,来对付压抑的气氛和重启近于枯竭的热情,然后回到书桌再战书山题海。
其实,这种有效地缓解学习压力和释放不良情绪的方式,源于一次偶然,一次只有一位观众的不经意邂逅。
高中二年级六个班实施文理科分班,四个理科班,两个文科班。
我选择了据说大学招收人数较多的理科班,却忽略了招收人数多,必然报考人数也同样会多,这样一条浅显的道理。
理科班的压力不比文科班少多少,而且我好像对文科内容更感兴趣一些。
一次化学模拟考过后,有点心烦气躁。下一节的体育课,名存实亡,很多人集合完简单活动后,就又回到教室,不知道是去学习还是去发呆。
我拉着几个同样爱好体育的同学,进行小场地的足球攻防。
就在我一次灵活地盘带,过掉两名防守队员,迅速小角度打门成功后,居然在场边响起了鼓掌声。
我循声望去,在操场边的台阶上坐着一位女同学——韩伊人。饱满的额头,新月的弯眉,丹凤的眼眸,挺立的鼻梁,圆润的耳廓,微翘的红唇。
这分离的五官,却又和谐地分布在一张粉黛鹅卵般精致面容上,真是黄金布局,恰恰好,如磁铁般强烈地吸引着我的目光无法自拔。
图片来自网络之前怎么没有这种感觉呢?难道是在阳光的照耀下,出现了主角光环?
之前,只是感觉她那美丽及腰的麻花辫,是她的一张独有名片。
现在,她精致的五官,窈窕的身材,瞬间在我眼里,统统成了靓丽的名片。
不管怎么说,既然有掌声,那就得发挥更好,方能对得起这珍贵的喝彩。
我投入得表现着,更确切地说,是卖力得表演着。
掌声自然是随着我不断地过人、加速、内切、射门,而频频地响起。
一堂体育课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在几位球友的怂恿下,远远的向这位女同学挥挥手:轻轻的你走吧,感谢你轻轻的来。
这场球踢得很是舒畅,从未有过的。
原以为这只是一个短暂的插曲,曲终人散。
可没想到的是,每当我在球场挥汗如雨,场边必定有韩伊人或端坐托腮或伫立凝视,这样一份俏佳人的督战,我感觉比裁判员的哨子更有震慑力,比教练员的指挥更能调动激情。
或许,她只是喜欢足球,把这当作课间放松身心的一种方式吧。
慢慢地熟悉起来,韩伊人吸引我的地方也从外貌扩展到内涵——品学兼优的尖子生。
她几乎没有偏科,成绩在班里名列前茅,但除了上课的时候很专注外,并不见她如何埋头用功。
或许,作为走读生的她,回家后在用功吧。
而我这个住校生,每天除了教室、宿舍、食堂,主要用功在我最爱的绿茵场上。
说不清她对我的感觉是怎样的。
每当我飞驰绿茵场、腾跳篮球场之际,她会同其他人一起鼓掌、欢呼。
而在教室走廊,校园小路的偶遇,她也会对我颔首一笑,然后轻轻错身而过。
她不是只对我一个人笑吧?她好像对谁都笑,一个柔和而独立的俏佳人。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经常遐思:她那美丽及腰的麻花辫,每天睡觉时,是解开还是不解啊?
从几岁开始留的,才会这么长呢?
这么长,几天洗一次呀?
这编一次辫子得好久吧?
两年的同窗,单独说话的机会没多少,多数情况下,是远远地看着她那婀娜的背影居多。
有几次,还是打着请教问题的名义,厚脸皮去说过几句话。
可请教的问题弱智到连自己都发虚,这欲盖弥彰的表现被韩伊人侧脸盯着笑得发毛,我只有灰溜溜逃跑,至于韩伊人在后面笑着说得什么,却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高考成绩出来后,我,没有悬念地落榜了,韩伊人,则考上了一所北方的知名大学。
在公布高考成绩离开校园那天,我跟谁也没打招呼,包括韩伊人,虽然好像见她向自己招过手,但也好像是错觉。
我感觉高中之后,我们将永远不会是同一路人了。就让这青春的相遇,成为永远的回忆吧!偶尔想想,也挺美好。
在她到大学报到的三个月后,我踏上了去往西南边陲的列车,一列满载入伍新兵的西下列车。
列车上的我,望着逐渐远离的家乡景物,心里在默默念着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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