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南梁往前走,约1公里处,是一座高高的山,庄里人都叫它南山,南山是一座土山,只有山头位置上才能看清楚石头,山半坡往下包括南梁,实际来说南梁是一个梗,外表覆盖着一层层厚厚的土,可以耕种,土下面挖出三米左右才能出现石头层,南山很奇怪,和其他的山不同,这座山没有长成的大树,都是些野生的松树,柏树或者榆树,而且都长不大,约一人高!这座土山,漫山遍野,草木丰盛!
今天,不知何时南山头上,飘来两朵白云,在晴空万里的天空中,这两朵云格外的奇特,云成乳白色状,气旋抱团而不散,就这样静静的飘在南山头上,仿佛给南山打了一把伞!
李玉宝已在田地里锄草,眼前这一块地,农种的时候撒了玉米种,此刻的玉米长得到腰高,李玉宝头戴一顶草帽,毛巾挂在脖子上,弯着腰,用锄头一拢一拢的锄着,从远处看,这块地本来是灰白色,可李玉宝的身后,慢慢的变成了黑色,看得格外的显眼!老人们常说,锄地既是给田里的庄稼去掉杂草,也是帮庄稼疏松土壤!利于庄稼长高长壮,尤其是下雨,优势就更明显,便于存水,因为土壤被松动了,所以下雨会湿得更透,庄稼长势才能更好。
虽然每一步都要经过数次挥动才能前进,但也能看出,锄过的地,一步一个脚印。
此刻的李玉宝低着头,一边挥舞着锄头,一边往前走,有时候也会沉思那么一下,家里孩子们慢慢长大,东山很懂事,东秀也非常听话,房子虽不是很大,但一家人始终在一起!吃的是自己种的粮食,虽不是很好,但也健健康康,没怎么生病!
想到这里,李玉宝想起快要生育的妻子,英子从嫁过来身体就不是很好,分了家后,自己也没分到什么东西(本来家里就穷,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分),就分那几块地,还有两间西房,如今东山都七岁了,家里也盖了东房和正房,不过是土房子,孩子多了慢慢也有住的地方!
回忆起父亲说的那句话,一会儿羊一会儿草,到黑都能吃饱,日子再难,总有过去的一天,一切都会好的!手上的锄头挥的越来越快了,感觉浑身都是劲儿,不大一会,地面上锄出来一大片!
正在李玉宝挥着锄头起劲的时候,远处传来孩子的声音,李玉宝直起腰来,往山梁下的大路上看,听见自己的大儿子东山正在往这边喊!
自从妈妈肚子疼开始,就来南梁上来找爸爸,之前爸爸带他来过,所以也不难找,老远就看爸爸弯着腰,在那里锄地,大喊着,爸爸,爸爸,头一声可能离得远,没听见,后面这一声听见了,直接爸爸直起腰来往这边看,加快点脚步,迅速的跑到跟前!
东山,妈妈怎么样了?你怎么过来了?
喘着粗气的东山,妈妈说肚子疼,让我来地里找你!
听到东山这样说,放下手中的锄头,就往梁下跑,刚跑上几步?又返了回来,看着东山说,我先回去看一下妈妈,你在后面跟着,交代好东山,没等东山回应,李玉宝,就又飞快的跑下梁去。
一路上,李玉宝既开心又担心,开心的是家里又新增了一员,明年分地的时候,可以多分点地,这样就不至于没东西吃了。担心的是,英子的身体太差了,这是英子第4次怀小孩了,第3次的小孩刚出生就夭折了!
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心情下,李玉宝跑回到了家,刚到家门口,看到院子的台阶上坐着东秀,抹着泪的小脸上,抬头看见了爸爸,爸爸你回来了,说着又哭了起来,可能是吓坏了!
李玉宝快速进屋,这时正好看见花娘,抱着小孩出来!
玉宝走上前去,云贵家(方言:这里是指云贵的老婆花娘)男孩女孩?英子怎么样了?
玉宝哥,你可算回来了,嫂子要生孩子,你怎么还能去地里呢?家里没个大人怎么能行?两个孩子能干了什么?可能刚刚也是累到了,花娘带有责备的表情,看着李玉宝!
是个男孩,英子刚刚晕过去了,说着花娘把手中的孩子递给了李玉宝!
李玉宝接过孩子,孩子已被花娘擦拭的干干净净,用一块干净毛巾包着。
今天我刚好在家,云贵去地里干活了,东秀跑过来说妈妈肚子疼,我在想可能英子要生了,就跑过来看一下,这不,英子就生了,刚刚晕了过去,现在应该快醒了吧,我们一起进去吧!
李玉宝听着花娘这样说,也是非常感激,俗语说远亲不如近邻,自己和云贵从小长到大,有个好邻居胜似亲人。
俩人一同走进了屋,李玉宝把孩子又递给了花娘,然后轻轻呼唤着自己的老婆,摸摸英子的脸,嘴上说道,你辛苦了,我回来了!
英子两眼紧闭,嘴唇发干,满头是汗,李宝用毛巾,帮英子擦了擦汗!
这时,眼尖的花娘,往英子腿脚那边去看,只见有一滩血,一眼明白怎么回事了,英子大出血了。
玉宝哥,快去找大夫,英子大出血了,搞不好这是要出人命!
离本村最近的大夫都要走20公里以上,如果是去集镇上请大夫,要翻两座大山,时间上来不及。
李玉宝也没想那么多,立马就跑了出去!
抱着孩子的花娘,还是比较冷静的,把孩子轻轻的放在床边,跟着也跑了出去。
大喊着,玉宝哥,玉宝哥,你去哪里找大夫?
李玉宝已经跑出好远,听到花娘这样说,回应道,前面邢家庄有大夫,我就把他清来!
花娘想到这些,邢家庄离这里有20多里地,这一来一回40多里地,时间上赶不过来。
就冲着李玉宝大喊,玉宝哥去村长家,把村长老婆白婶接过来!
听着花娘说的话,李玉宝急忙停了下来,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一样,白婶之前就是给村里人做接生婆的,不加犹豫直接转身往回跑,拐弯路过那座山头,往北庄去!
花娘看玉宝去了北庄,也连忙走进了屋,这时东山回来了!
东山,看好你妹妹东秀,你带她出去玩儿吧!说着头也没有看一眼就直接进了屋。
东山用袖子擦了一下东秀脸上的泪水,妹妹别怕,别哭,有哥哥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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