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的早春,当人们还龟缩在家里享受温暖的时候,荠菜已经纷纷从寒冷的土地里探出了脑袋。
曾经,它是村野田头上随处可以发现的寻常时鲜,如今已经很难寻觅它的踪迹。
只有鲜嫩的野生荠菜才是入馔的佳品。每年临近过年的早春时节,全家人最喜欢一件事:去郊外挖荠菜。
假日里,挑上一个晴朗的好日子,一家三口兴致勃勃拎上小剪刀和口袋,迎着阳光去郊外寻找荠菜的身影。向阳的河滩,是我们每年惯常寻觅的地点。地道野生的荠菜,常常个头较小,棕褐色的叶子匍匐着紧贴地面生长,很难被发现。
蹲下来,小心拨开其他杂草,不放过一丝一毫荠菜那小羽毛般叶片的蛛丝马迹。一旦有所发现,立即用剪刀的尖刃探到其根部,小心剪下。好在荠菜常常是成片生长,发现了一株,就意味着它的兄弟姐妹们肯定在附近啦。
运气好的话,一两个小时,可以收获满满一塑料袋的荠菜。回到家,晚餐的主角必定是荠菜饺子了。
先逐个剔除枯萎的叶子和混进的杂草,然后泡在水中静待泥沙散去。与此同时,马不停蹄赶紧准备新鲜的猪肉,洗净后加入几片生姜剁成细细的肉靡,静置一边,再来操持荠菜。
泡过的荠菜,很容易洗净,在锅里焯过后迅速捞起挤掉多余的水份,飞快地切成细细的菜茸,再与肉馅混合,加入调料,打入一个鸡蛋,充分拌匀后滴上少许香油便完成了馅料的准备,之后全家人便一齐围坐在桌边动手包饺子。暖暖的桔色灯光下,一天的欢声笑语也随着灵动的手指被包进了一个个白胖饺子中。
夜色降临,屋内锅中的沸水热情地翻滚着,阵阵热气升腾起来模糊了窗子,一只只鹅胖饺子在锅里快乐地打着滚。趁热盛出来,薄薄的饺子皮鼓鼓囊囊能看到内里鲜绿的荠菜影儿,阵阵香气让人食指大动。贪婪地咬上一大口,当天新鲜采摘的荠菜一览无遗,流露着早春的味道,那是大棚里人工培育的蔬菜所没有的自然风味。
每年心念如此闲散的午后:在温煦的阳光下,来到郊外,踩在松软的泥土上,与各色野草有了一次亲密接触,采摘和品尝第一茬最新鲜的野生荠菜。流连于闲暇早春时光,可谓“最是一年春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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