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的意义

"I do wonder sometimes why it is that I photograph. Why can't I just enjoy what I am looking at through all my senses. Perhaps it is when I am at my most receptive mood where I am going through a process of interpreting and responding, and indeed my camera is on top of my tripod. I am in the midst of some absolutely ravishing experience. Maybe it is then I fully realise why I have to photograph and why I absolutely need to photograph and why I must."

- By Charlie Waite

我不是个摄影师，但认真地喜欢摄影。有些问题在脑子里，心想也许说出来，答案就会自己跑出来，这正是此文的初衷。

摄影是一个充满了争议的话题。也许，最具有争议性也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关于摄影是否是艺术的争论。我们每人每天都必须接受无数的视觉感官刺激，电视上互联网上充斥着大量的廉价图片，而社交网站的分享文化更是让摄影，或者应该说拍照，得到了空前的普及（写到这里，我边写边出冷汗，毕竟一个小时前我刚拍了新买的球鞋放到空间里）。确实，当几乎所有人，包括我四岁的小外甥都能拿起一台手机记录下他所看见的影像的时候，这还能算是一种艺术吗？我，一个活到现在和艺术没沾过边的纯工科生，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都不是一个有资格参与这种争论的人。我只能假设，假设我们接受摄影是一种艺术的说法，那我想，这也许是一门很困难的艺术。当所有人的大脑都已经完全被这些影像信息所占据，当审美疲劳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我们那需要IMAX才能刺激到的视觉感官的时候，一名摄影师，作为艺术家，应该通过如何独特的方式才能在人群中找到共鸣？这注定是一个以问号结束的段落。

另外一个在摄影界也极具争议性的话题是: 到底什么是摄影？在photoshop出来之前，这是一个极其单纯的问题，摄影是最真实反映物理世界的手段。尽管相机成像过程包含了极其复杂的化学，物理以及精密仪器制造知识，大部分的人都能用几句简单的句子来概括整个原理：目标物反射光线通过镜头前端抵达感光元件，感光物质受光后产生光学效应，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曝光过程，于是影像得以记录在感光媒介上。很多早期的，甚至是现在推崇纯粹摄影的摄影师们，他们认为，整个创作过程应该在相机完成，而不应该有任何的后期处理。当然这在很多人看来是非常极端的做法，毕竟现在绝大部分的影像都经过或多或少的后期处理。还有一种相反的极端，摄影对于他们而言是创作的第一步，而非最后一步，他们把摄影得出的影像作为基础，然后在上面加上大量的后期处理，这些人，对于我而言，我可能会把他们称为graphic designer，图像设计，而并非photographer。除去这两种极端，到底定义摄影的界限在哪里？很多人会说who cares，谁在乎呢，但对于一个真正喜欢摄影的人而言，我很确定这第二个问题肯定已经在过去的某时某刻，不然也一定会在将来的某时某刻出现在这些人的脑海里，而且应该不止一次。如果说上面的第一个问题是无解的话，或者说我没有能力去解答也不知道答案的话，第二个问题在我看来似乎是一个就算是所谓的layperson，外行人也可以试着回答，至少去试着思考的。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外行，倒不是因为自己时不时还是会听不懂一些高深的理论，其实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如果我无法明确知道photography对于我是什么的话，那又如何能说服自己其实是懂那么点摄影的。

有一天我听到了开篇引用的那段英文，这是英国著名风光摄影师在一部纪录片开头里说的一段话，这是我至今为止听过的用最简单的句子却准确诠释了摄影的意义的话，至少这是于他的意义。我说不上来，但却能理解，摄影应该是一种你和你所处的环境之间一种对话，是你对所处环境产生感觉后一种自然而然的回应过程，至少这是于我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