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作者: 止于诗和远方 | 来源:发表于2018-07-25 23:40 被阅读28次

         

    母亲

            母亲是童养媳,五六岁就从外婆家抱养来我家。许是在那个年代童养媳没有地位,许是母亲性情过于中直,许是母亲天生没有“伶牙俐齿”,因此自从母亲抱来我家就不是很得爷爷奶奶的宠。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足导致听力不大好使等诸多原因,从我懂事起,我就听惯了奶奶在背后叫她不雅的别名。小小年纪时,我听了心里经常不舒服:“干嘛不直呼姓名,叫一个名字还带'揭短'的。”而母亲却习以为常,不跟奶奶计较。

            母亲是个爱洁净的人。家里上上下下几乎没有“尘染”的痕迹:灶台映出鲜艳的古典红,没有铺水泥的地儿看不出扫帚”路经“的痕迹,头顶上的一片青瓦天干净得蜘蛛从不光临结网。时至今日,虽八十高龄且病重的母亲却始终秉承一贯风格:依然三餐饭后要刷牙;床单被单依然要掖得四四方方,平平整整;穿衣时依然要讲究搭配得当,虽然扣子已经不能逐个对齐;帮她洗脚时脚趾头依然要一个个搓过,并要用干净的专用毛巾抹干;挂在拖鞋上的水珠依然要抹得不见影子直到穿起来干爽;装药的袋子依然要绑得结实,并在她指定的地方放好。

            在母亲的影响下,我们兄妹几个也都很讲究卫生:姐姐是收屋子的范儿;几乎不做家务活儿的哥哥们也经常拿扫帚拖把清扫拖洗地板;我算是比较懒的,但看见蜗居处没有保持干净也是浑身的不舒服。

            母亲的一生是勤劳的一生。年轻时的母亲做农活好像总是跟别人比赛似的,经常要抢在别人前头干完。遇上农忙天,每次都是天刚蒙蒙亮就把一家大小叫起。年少的我们正是睡眠旺盛的时候,即使匆忙洗刷后,也是边打哈欠,边带一脸浓浓的睡意,拖着两条灌了铅的腿慢吞吞走向农忙第一线。

          逢上收花生的时节,更是忙得连夜晚都要加班。夜色朦胧处,一家人坐门口埕,借着不亮的灯光,左手提一串沉甸甸的花生,右手轻车熟路地一颗颗拔着。直到坐得腰酸背痛了,拔花生活儿也干得差不多了,母亲才作罢让我们休息。如此“昼耕耘田夜绩麻”的农忙天,前前后后也要达一个月之久。母亲的“勤”让我懂得勤能补拙,勤可成就美满生活。

            母亲的生活也是节俭的。隔夜的饭菜舍不得倒掉,随手关灯关风扇的习惯到现在从没有落掉,衣服洗得发白还说穿得很舒适,子女儿孙们给她的零花钱剩余的也都舍不得花,经常一而再再而三小心嘱咐我先生帮她存在银行卡。节俭映照了母亲朴素的生活作风。

            母亲,用她的一生影响了我的一生,我也依恋着母亲一生。如今,每次我要返回学校时,她都催我早点出发。有一次下雨天,还拄着拐杖,佝着身子,独自站在廊檐下,目送着我。我摆手示意她进去,她摆手不肯离去,直到我电动车远去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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