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扎尕那,藏语里称作“石匣子”的地方,四周皆山,刀劈斧削般的山峰让人想到山神,踞着或者躺着的;想到造物主的无所不能,这里没有什么匠心,有的只是想当然的恣意挥洒。云雾或缭绕在山顶,或栖息在山谷,几十名穿着深褐色藏袍的游客大概比我们早到了一点点,正在商量是走上去还是坐车上去。


坐上景交车,风驰电掣,山里的风让人感到深秋的寒意,正后悔穿少了衣服,但山里的景色总是让人惊奇。有骑马上来的,也有步行上来的,有几个当地山民在路边烧茶烤火,旁边是色彩艳丽的帐篷,马和游客以及当地山民也便成了风景的一部分。下车,我们自己也走在风景里,自然也成了别人的风景。路边多灌木和小花,基本上叫不出名字。山上的植被看过去也像是趴在石壁上,或浓或淡或深或浅,再往上是裸露的峭壁,和柔软的云雾相缠绕。一线天中间那根石柱像一个惊叹号,又像蟒蛇出岫,流水轰轰作响,听得到鸟儿啁啾。



一路走到老虎嘴,老虎嘴其实就是路边裸露的石洞,里面凹凸不平,深浅不一,让人想到老虎的牙齿、喉咙和舌头。老虎嘴上车到仙女滩,沿左边栈道一直走,是观察对面山坡藏寨的最佳点,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拍,左手是缓坡草地,黄的白的淡红的野花点缀在杂树丛中和草坡上;右手也是缓坡杂树草地直到山脚,然后又往对面缓坡而上,有层层梯田,直达山腰的藏寨以至山峰,层次极为分明,视野极为开阔。
站在观景台,看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看山坡上宫殿般的藏式村落,看一层层绿茸茸的梯田和草场,心旷神怡。山岩是硬的,草树是柔和的。观景台上有许多人在拍照,长椅上坐着三代人,奶奶、母亲和两小孩,小的睡在妈妈的怀里,大一点的由奶奶拍着躺在长椅上。婆媳俩的衣着几乎一模一样,蓝帽,红衣,黑裤,白鞋,我怀疑她们是回民。她们无意看景,却无心也成了风景的一部分。




再次坐车回到山脚,又看到一个温馨的画面:三个孩子坐在台阶上玩耍,神情怡然,旁边坐着三个母亲,看样子是在祈祷。看服饰应该是藏人。
山坡上的建筑有平顶、斜顶、尖顶,有红色、黑色、金色,有两层、三层、四层,疏落有致,错落亦有致。
几疑巨蟒出山岫,但见白云宿峰丘。
路上马蹄踏碎石,涧前篝火煮茶瓯。
野草闲花远机心,飞珠溅玉争自由。
遥望梯田和藏寨,无边风景一眼收。
(2022.6.26.初稿,7.2.12:06.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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