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几何,若能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人世间,最令人心动的莫过于一个“情”字。
从古至今,名将与美人相爱的故事,总是广为传唱。所有的言情小说里,也总有一个英姿飒爽的将军与倾国倾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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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不信美人终薄命,自古侠女出风尘
我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只在意我在你眼里的样子
民国初期,就流传着蔡锷将军与小凤仙的故事,但将军亦或威猛,美人却并非倾国倾城。
小凤仙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传奇中的小凤仙。妓院的老鸨把她带到蔡锷面前的时候,也是因为她是长相一般,性格又特别古怪的二流妓女。那时候,小凤仙住在八大胡同陕西巷里的云吉班。蔡锷心内烦闷便打扮成普通商人的样子,并不像是特别有钱的大少,小凤仙一见来客就断定他不似一般寻常的狎客,以诚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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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蔡锷赠小凤仙两联中可看出俩人的一番真情:
不信美人终薄命,由来侠女出风尘。
其地之凤毛麟角,其人如仙露名珠。
他的一句“自古侠女出风尘”足以抵得过世人所有的推测与评价,对小凤仙而言,无论晚年生活如何艰辛,这一生得已与蔡锷相爱一场就已无憾了。
他将小凤仙比作侠女,内心里已经把她定型,框定了她与自己不仅仅于儿女情长,而是和革命大业有着密切关系。
1915年末,蔡锷称和小凤仙游玩并趁机逃离北京,回到云南,通电讨袁。次年1月,蔡锷率军出征,称帝仅83天的袁世凯在内忧外患中死去。同年11月8日,蔡锷因患喉结核在日本病逝,年仅34岁。
小凤仙得知此讯,痛不欲生。送挽联:“谁识周郎竟短命,早知李靖是英雄。”蔡锷的离世带给小凤仙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
小凤仙给蔡锷的挽联:
九万里南天鹏翼,直上扶摇,怜他忧串余生,萍水相逢成一梦;
十八载北地胭脂,自悲沦落,赢得英雄知己,桃花颜色亦千秋。
蔡鄂离世之后,小凤仙经历曲折,隐姓埋名。
她先嫁给东北军的一位师长,从北京移居沈阳。后来可能是那位师长死了,小凤仙再改嫁给一位姓陈的厨师,住家于沈阳市皇姑区寿泉街三胡同的一座平房里。因为她丈夫姓陈,人们都叫她“陈娘”。
1949年,她隐居沈阳,成为4个孩子的继母。
1998年,孩子们才知道,继母“张洗非”原来就是小凤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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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幼年的不幸家世和沦落青楼为妓
小凤仙原名朱筱凤,满族旗人,祖籍河南。
1900年8月,小凤仙在杭州出生。生父殁后,因母亲是偏房,备受大母虐待,不得已乃和生母离开朱家单过。不久母亲病逝,一位姓张的奶妈收留抚养她,所以就改姓张,名凤云。
1911年10月武昌起义爆发,那时张奶妈带着她正在浙江巡抚曾蕴家帮佣。随后杭州革命党人炮轰浙江巡抚衙门,张奶妈就带着她逃亡上海。因衣食无着,便让她跟一位姓胡的老板去南京学艺,也便讨口饭吃。
后来南京爆发二次革命,13岁的小凤仙又逃回上海,胡老板将她卖给上海曾出版过庸俗小说《鲁男子》的风流文人曾孟朴家当奴婢,后来曾孟朴又把她带到北平,“转让”给著名的“红灯区”八大胡同里的陕西巷云吉班卖唱,取了艺名“小凤仙”。
蔡将军知道了小凤仙的身世后,十分同情。一次,张奶妈从江西来到北京,找到胡老板与小凤仙。蔡锷出钱替小凤仙赎了身。小凤仙回到奶妈身边,仍在云吉班做生意,蔡锷一有空就教她识字看书,并常给她讲些《三国》、《水浒》的故事。小凤仙十分聪慧,蔡锷也给她讲些为人为政的道理,有时候也提一提当时的政治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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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得
或许是蔡锷成就了小凤仙又或者说是小凤仙成就了蔡锷,他们俩的传奇,缺一个都不成。
1915年(民国四年)11月中旬,袁世凯称帝前夕,小凤仙选择了“云吉班”中有人摆酒做生日的一天,特意安排蔡锷在房中饮酒,去掉纱窗,拉开窗帘,把大衣皮帽搁在衣架上,故意让监视蔡锷的人把房间里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等到开往天津的火车将要出发时,招呼蔡锷不去拿衣帽,假装去洗手间,趁院中人多杂乱的时候,离开“云吉班”前往火车站。
这时,仆人把窗帘放下,监视蔡锷的人以为他去过洗手间就会回来,并没有在意,而此时蔡锷已经快速赶往火车站,立即用其老师梁启超事先命人准备好的火车票,前往日本,此后,蔡锷龙归沧海,终于举起反袁义旗。
随着护国讨袁斗争的顺利进行,这时候,小凤仙“侠妓”名声才传遍了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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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听戏人,正是那戏中人
却看老妪愁何在,念及旧情泪纵横
隐姓埋名之后,她的生活几多困厄,曾以卖字画为生。许是上天怜悯,小凤仙因画与梅兰芳夫妇结缘。
他们与小凤仙一见如故,这时,半生坎坷而又长期埋名匿迹的小凤仙才说出了自己幼年的不幸家世和沦落青楼为妓的悲惨境遇,以及她当年在北京结识蔡锷将军并掩护他从天津脱险的经过,叙述了自己离别蔡锷后的婚姻波折。
望着小凤仙,梅兰芳说:“我今天才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们相见恨晚!”告别时,梅兰芳知道小凤仙生活困难,就安慰她说:“关于你的生活,我跟交际处商量一下,人民政府一定会照顾你的。”
经梅兰芳帮助,小凤仙被安排到一家政府机关学校当保健员,于1951年6月23日正式上班工作。为此,她十分高兴,还特地写了信给梅兰芳表示感谢。
她曾被好心的邻居女工刘长青接到家中住了一段时间。有一次,她听到收音机里播放了一段戏曲,说的是当年蔡锷与小凤仙的往事,她潸然泪下,刘长青见状,急忙握住她的手,细问缘由。小凤仙这才口吐真言:“那戏中之人就是我!”
正史之中并没有关于小凤仙的记载,甚至连她的生卒日期都没有能说清楚,她曾是名动公卿的名妓。
她曾帮助蔡锷将军逃离袁世凯的囚禁,更因为与蔡锷至死不渝的爱情而被人传颂,上世纪八十年代,这段爱情被拍成名叫《知音》的电影。
正如电影中的插曲所唱:
山青青,水碧碧 / 高山流水韵依依/一声声如泣如诉如悲啼/ 叹的是 /人生难得一知己 /千古知音最难觅…
历史犹如风卷残云,那些曾经在时空里出现的人给我们带来的爱与感动却犹如圣湖之水,温柔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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