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幼年,我肯定是没有记忆的,都是听我妈妈说的,还有一些亲戚忆苦思甜的印证。
讲起我6岁前的经历,大人们都会说你的命真大呀,你爸妈真是不容易呀!
我妈生下我后,身体就不怎么好,常年卧床。我妈也没法喂奶,所以我几乎没喝过一口母乳。那时候爸妈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奶粉,奶粉在那个时候算新奇的物品,爸妈也不知道比例,凭着感觉泡给我喝。
可能没有喝母乳,或者牛奶的比较也不对,我的营养严重不良,瘦的像一只小猫,体质也非常差。出生四五个月脖子也立不起来,医生说亏的取了个这么好的名字,可惜难以成人。那时候妈妈总是以泪洗面,而我也是从早哭到晚,爸爸白天得去赚钱,家里两个病人得就医,晚上回来就只能一只抱着我。
我妈说我这辈子最要感谢的就是我爸,那时候我爸总是一只手抱着我,一只手炒菜,两眼默默的流泪,这个男人真是太难了。
在爸妈的精心照顾下,我终于活到一岁多,这时候问题又来了。别的小孩一岁都已经能跑了,我连站都不会站,东到西歪的。那时候爸爸为了赚更多钱来支撑这个家,去城里打工了。妈妈承担起了家里的一切事物。那时候妈妈每五天就要背我走十几公里的路去镇上看医生,然后再背我回来,幸运的时候会遇到同路的搭个顺风车。后来听说有一种针可以治疗我这种病,但是一针就要500元,500元对于那个年代,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可以说是半年的生活费,爸妈咬咬牙决定尽自己为人父母的最后一点力,给我打了两针,奇迹般我既然,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在我能走路不到两年时间里,意外再一次发生。有一年冬天特别冷,我的脚被冻的长满冻疮,脚烂的不能走路,直到现在我脚上依然有很多的疤。我再一次只能靠妈妈背着到处走。有一次妈妈去田里收割稻谷,我和5岁的哥哥在家里玩。哥哥在院子里玩“打谷机”。我也爬出去看,我扶着“打谷机”想试着站起来,手伸进了机器里,左手的中指被打断了,血不断的喷出来,骨头连着皮,那截手指在我的手上颤颤巍巍。5岁的哥哥吓哭了,而我的疼的哭喊着,这时候邻居赶紧跑去喊回来我的妈妈。我的妈妈让邻居骑着自行车驮着我们到镇里处理伤口。
镇上的医生把我把手指包扎好,消炎了一下,那时候的医疗水平只有这样了。我的手指在三个月后发炎流脓,而我也高烧不退,爸爸从城里回来,决定带我去城里大医院看看。城里医疗水平果然先进很多,医生说我这手指没有及时处理好,骨头接歪了,只有剪掉一节了。从此我的左手中指同食指、无名指一样长,而且长着其丑无比的指甲,以至于我小时候一直不敢伸出我的左手。
幼年的苦难,除了妈妈的述说以及手上脚上的疤痕,我是很难感受的那时候的痛。都说有的孩子是来报恩的,有的孩子是来讨债的,我想我一定是来向我爸妈讨债的。我经历的这些不幸,真正感受痛苦的是我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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