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去肯德基吃份早餐，没想到这么多人，拿好餐，好不容易瞅到一个位置坐下，隔壁桌两个位置也正好空出来，立刻来了两个女人。
两个女人没点餐，看来是找个位子谈事情的，坐我对面的一侧的是一个瘦瘦的女人，穿着文静的刺绣浅绿色花裙，戴着口罩。与我一边坐着的穿一身黑裙，没太好意思直接扭过头来看她的脸，只知道她没戴口罩，见她胳膊肘搭在桌子上，摩梭着双手。
对面的绿裙女人率先开口，“你看眼下就要开学了，你有什么要跟我交流的吗？”
“呃，嗯，有一个事情，我儿子之前在班上总是坐最后一排，不知道到了这边是不是可以往前排一下？”
“哦，你儿子不是班上最高的吗？”
黑裙妈妈不置可否，对面的女人沉吟了一会儿，“一般个子最高的会坐到最后一排，当然坐在前面，老师会常看到一些，老师会相对比较重视，但坐到前面，不能影响别的孩子，有的孩子的确比较喜欢说话，嗓音又比较大……”
妈妈只是坐得直直听着，没有接茬，也没有否定，也没有点头，像个孩子一样在接受训话。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绿裙老师稍许停顿了一下。
“我的孩子老是衣服搞得很脏，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不注意一些细节，比如……。”妈妈轻声说。
“嗯，嗯，这个有时候有些小习惯要培养……，我从03年开始带班主任，已经快一二十年了，也是见过很多孩子，有的孩子……”绿裙老师说了很多。
我在一旁喝着咖啡，看了会儿手机，听到她带了一二十年班主任，抬头看了她一眼，虽然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看她穿着，身材，觉得还是挺年轻的，嗯，看起来比那个妈妈年轻。
妈妈还是很沉默，老师说话的时候，她没有插嘴，只是听着，还是坐得直直地，一脸尊敬地望着她。
老师说了太多，没有得到回应，气氛有点冷场了，好在这时候突然来了一个男的，还戴着头盔，手上拿着两杯奶茶，走过来说：“两位美女，口渴了吧。”我以为是送外卖的，瞟了一眼奶茶，是个最近挺火的牌子，谁知他从旁边拖了一张凳子坐下，看来是孩子爸爸。
老师接过奶茶，看了看爸爸说：“没事的，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我们这里也差不多谈完了。”
男人刚拖过来凳子，还没怎么坐下，于是像个军训的孩子一样，立正站了起来。我在看手机里一篇文章里，都没怎么听见他们告别，抬头一看，三个人都不见了，那张桌子上什么都没有了，包含那两杯奶茶。刚才身边满满当当的说话声，突然安静了，心里感觉也像缺了一个角。
我想，看来一个小男孩，即将开始新一学年的征程，这个学年大概要面对新的学校，新的老师。他不知道，方才为了他，父母已经在老师面前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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