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崔婵似怨似怒地望着自己,孙双文内心有些惶恐,这许多年来感情的磋磨,痴心地等待与筹谋,终究让他有些疯魔了吧。
连他自己此刻亦有些怀疑,暗暗道:“我所求不过一人心。”
崔婵抬眼看了那人,堂堂八尺男儿,个头估计比父亲还要高两三寸,面庞棱角分明,看起来极风流倜傥,但那双眼望着她的时候,明明望见眼里化不开的忧伤,还带着小心翼翼。
“我……我……”但她又不敢说什么,也不愿说什么,尽管此时看着真心,以后也未可知。他那前妻刚成亲时指不定如何恩爱,只是因为劝他科考便也得了一纸合离书。想我爹爹与娘亲恩爱,娘亲过世不过半年,爹爹便娶了这王氏。
自古便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只听门外一阵扣门声后,门被推开,赵莹莹与孙灵儿手牵着手进来,后边跟着拿大包小盒的小春和一个小丫头。
小春又烧了新茶,几人喝了茶吃了点心,笑闹一阵,孙双文便带着孙灵儿依依不舍的告辞,不多时来接赵家表妹的表马车也到了。
崔婵一通收拾后,独自坐下来望着那熏香炉出神,云游不知几万里。跟着赵莹莹和孙灵儿一块儿回来的玄青,伸手在崔婵眼前晃几下,心道:“好好一个人儿,怎么就废了,唉!”
过了一会儿,只见崔婵把熏香所用工具一并香炉,一一摆放到一个托盘中,端着向自己房间走去,玄青便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吃了几颗坚果,发现味道比以前吃过的要好吃不少,更为香浓醇厚。
却一直未见那丫头从屋里出来,走进一看,原来她在卧床另一侧内室,只见高一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牌位,两边白烛火光上冒着一丝青烟。
此刻的崔婵正跪坐于地下的桌边,从孙双文带来的一个小盒子里取出一颗熏香丸,放到鼻翼下深吸一口气,有些陶醉,望了牌位一眼道:“母亲,今日偶得,这是您最喜欢的香,婵儿也为您熏上一炉。”
味道还未飘出,她又站起来走到牌位前,拿起三根香,捏起边上一个明晃晃的针,在中指指腹上刺了一下,“娘亲,您说女儿十指连着您的心,这样您一定能听到看到女儿吧。”说着把那结成圆珠的血抹于其中一根香上,在烛火上点燃插进香炉中。
崔婵看着手指上再次结成圆珠的血,又去往香上抹,却不想血却没了。
这血正是玄青好奇,伸手抹去,就那么一滴在手上端详,让她想起第一次来这世间因她而血液四溅的那只小喵,却不想此刻的崔婵正望着她,一幅夸张的表情定格在那里。
“娘亲?你……不是娘亲,你是谁?”
“你看得见我?”
“你不就在这里吗?这里没有屏风,没有墙,怎会不见?”
似乎从来没人看得见自己,疑惑间玄青走出房门,又自顾自回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难道是这滴血的原因?
“我……,是九天之上的玄青,我哥哥是盘古,我因听到你的祈祷之声好奇来看一看,你心虽纯,却是个糊涂的?”
“你……,我……,我如何糊涂了?”
“乔丁安与孙双文,你如何选?”
“我……不知,婚嫁之事,其是闺阁儿女自己说了算的?”
“嫁乔丁安,你可愿?”
“谁要嫁他!”
“孙双文呢?”
“……我……可嫁,但……不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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