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小的时候,在还不会用筷子年纪,只好用勺子一勺一勺将粥送入口中,那时,母亲就会跟我说:“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或许这句话,在当时它的实际意义比抽象意义对我而言实用的多。懵懂的我还未听懂意思,便被香甜白粥的愉悦塞满了心神,再无从探究如何。
时光扭转,身体开始抽长,岁月也度的极快,我成为一个爱做梦的少年。那些鲜艳的色彩,浓烈的图画,都让我心驰梦想,脚踏未来。偶尔梦走过的天际,人也似乎乘着云朵飞向远方时,那句话又重新浮在了耳边,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这时,云碎成了雨,而天际也变成了漫漫的长路,海面上的波光粼粼,围绕着是我一人渡的那帆小舟。烧起炉火,捧起一把米,时间就这样慢慢流传过去,米香渐渐充盈的整个鼻腔,一勺白粥,一句母亲的教导。
人生如此漫长,便如同这白粥一样,滚烫着,散发着氤氲的热气,若太着急,一口下肚。味蕾爆炸般的灼烧感,食道-阵阵的焦痛感,连胃都有燃烧起来的感觉,便捂着肚子到处打滚,嘶哑的叫着却忘记了曾经有人叫你一口一口的咽。毕淑敏曾说:“日子是一天天地走,书要一页页地读。”我总是希望手触星空,探探梵高笔下那金黄璀璨的星球,却忘记窗前种着的一盆开的浓烈的向日葵,在燃烧着他独有的灵魂,向我散发着金黄的生命力。又或许想身着铠甲,心如勇士,一身斗气肆虐沙场,却忘记了窗边那棵梧桐秋风冷冽,撒下一地腐朽的叶。我拼命奔跑着,努力的追求着前方遥不可及的光芒,却没有看看身边的风景是否也有如记忆一般的美好。仓央嘉措写到:“世界上最美不过的景致,是那些最初的心动不为人知。”当时的记忆被蒙上雾气,晕染成了鲜嫩的颜色,于是天气晴朗,万物美丽,花含蕊,猫也打着哈欠走在洒满阳光的小径上。将离草开的正盛,我坐在屋前的小凳上放下那本心心念念的还未结局的书,在炊烟里走向灶台。
开盖后是那一碗素净的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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