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到了立秋,就是逮蛐蛐的时候了。
我上中学的时候,是1988年前后,那时候的暑假,最大的乐趣就是立秋后逮蛐蛐。现在的孩子有的玩,我们那时候基本都是自己想着法子变着法子玩,作业不多,在无所事事的暑假,这就是一个难得的乐趣。
蛐蛐在立秋之后基本就长成了,可以斗了。虽然这时候牙口尚有点嫩,但对我们孩子来说已经够了。我们不是看输赢,而是要一个乐趣。
蛐蛐这东西晚上是最活跃的时候,白天偶尔也有叫的,但是都说白天的蛐蛐不厉害,所以我们基本只抓晚上叫的蛐蛐。是不是白天的真的不厉害,尝试捉过几只,也有厉害的。到了晚上九点多钟,一天的暑气已经降了下来,这时候蛐蛐就开始大声的唱了起来,我们的行动也就开始了。
行动之前先准备好工具,手电,用纸折好的蛐蛐包,加工好的蛐蛐草,蛐蛐草这东西,学名真不知道叫啥,反正斗蛐蛐,捉蛐蛐都离不了。讲究的用鼠须,那东西难弄,我们就用蛐蛐草。还有一大桶水,这就叫上两三个伙伴就出发了。
蛐蛐草我那时候住在道北,含元殿往北基本就是农田。晚上黑灯瞎火危险,所以我们不去。主要围绕着黄河棉织厂,丝绸厂,木材厂的后墙活动。那地方背,而且有墙缝,是个逮蛐蛐的好地方。在墙后面慢慢走着,仔细听着蛐蛐的叫声。我们找的是那种叫声低沉,声音不飘的,有的时候虽然叫的很亮,叫声很飘,一听都不是好货色。蛐蛐这东西灵的很,稍微有点声响,就一声不吭。我们确定目标后,关了手电,静静蹲着,一动不动,和他比耐心。过会儿,他感到没有威胁后,又开始“quququququ”的叫了,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这时候已经能确定他的藏身之地了。先把周围杂物清除,用手电照射墙缝。遇到光的照射,能看到他一动不动的在墙缝里趴着。把蛐蛐包打开,用口对着墙缝,那蛐蛐草轻轻拨他,很多时候他往外爬,一爬,就爬蛐蛐包里了,大功告成。但有时,他会向里面爬,越爬越深。这时候,带的水就派上用场了,拿水往里面浇。浇的蛐蛐背不住了,磨头往外爬,这就落网了。有时候水用完了,裤子一脱就往里尿。一个尿,一个掌灯,一个准备捉。出来就拿手扣,没人嫌脏。有时候也会有意外,浇出来的不光有蛐蛐,蝎子,蜈蚣,蚰蜒,壁虎都被浇出来过,不过没有害怕,只有兴奋,都说跟毒虫在一起的蛐蛐最厉害。虽然现在想想一身鸡皮疙瘩,但那时真觉得自己遇见了宝贝。
白天偶尔也捉过蛐蛐,那是头天晚上来不及捉,先做个记号,第二天再来捉。但是奇怪的是,第二天记号还在,蛐蛐不在了,估计连夜搬家了。我一直很困惑他怎么知道我们做了记号的。有次白天灌出来个蛐蛐,手没扣住,跳走了,我跟在后面就撵。撵了几步终于让我逮住了。草,一抬头,一个马蜂窝!扭头就跑。俩马蜂在我脸上一边一下,亲了亲我。就这,忍着痛都没丢手。伙伴说要拿尿涂一下,想着都恶心,死活不同意,于是,好几天脸肿的像含了个核桃,一直让我记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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