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

  前两天，回了趟老家。按原来的路线走到村口，看到前方正在修路，绕行进的村。村里宽广的水泥板路，延伸到各家各户，太阳能路灯整齐排列在路旁，路面干净整洁，清洁工定时清除，各家各户的门前垃圾桶的垃圾，往日的下雨一脚泥，刮风一身土的泥土路不见了。

      由于扩马路，邻居家的门前土坡变窄了，坡上的树不见了。触景生情，勾起我对儿时的回意。记忆中，为了护住院墙，墙外的土坡有三米宽，坡上种有槐树，大枣树，小枣树，春树，每到春天，春树花落满地，金黄的颜色象地毯，踩在上边软软的。枣花的香甜味引来无数蜜蜂采集花粉。串串槐花挂树枝，嫩绿的叶子配着雪白的槐花，在和煦的春风，温暖的阳光下，散发着独有的香气。每天都有一群小伙伴在树下，钓蚯蚓，堵蚂蚁窝。晚饭是一盘炸槐花，一把带着露珠的小葱，一碟黄酱，几张烙饼，一锅玉米面粥。在院子里放一张桌子，一家人围桌而坐其乐融融。

      夏天天长夜短，天气炎热，人们中午有歇垧的习惯，有的人抓紧时间睡觉，有的人精力充沛，就不约而同的来到大槐树下乘凉聊天，他们有的纳鞋底，有的串盖帘，有的做棉活，边聊边做，有的遇到问题还互相请教，有说有笑。羁鸟震耳欲聋的叫声，吸引了一群孩子。他们手拿自制的沾鸟器，完全不顾太阳的暴晒，汗流浃背的仰头盯住目标，聚精会神的慢慢靠近羁鸟，有的急性子，掌握不好分寸，导致最后一刻功亏一篑，被羁鸟发现，知――一声飞跑了。得住的放在笼子里，攒多了烧着吃。

        秋天坡上的枣树枝，坠满大红的枣子，垂到地下，得用棍棒支着，小枣脆甜，生吃晒肉两相宜。大枣没有开口的，可以沾酒醉起来，等冬天吃个新鲜。开口的等八月十五打下来晒干枣。小枣没等到熟，下边枝条上就没枣了，孩子们天天过来过去的，发现个红的就摘了吃。徐话说：七月十五枣红圈，八月十五枣落干。说的是八月十五才打枣呢。打枣时，非常热闹，全家出动，大人拿着长长的杆子，妇女儿童手拿袋子，篮子，等在树下，只听咣一声响，枣和树叶像下冰雹似的落下来，长杆子咣咣连续不断的砸向枣树的不同方向。随着不停的打击，树上的枣越来越少。地下的落了一层厚厚的大红枣。

    这时大人和孩子一拥而上，说笑着将好枣捡起，放到容器里。手里的容器满了，再倒到大的口袋里，大口袋让年轻人扛着，一手扶梯一手扶口袋，慢慢的扛到房顶晾晒。这是冬天招待客人，过年蒸花糕用的。平时不能吃，人们只能在打枣时吃个够。枣子还不能多吃，吃多了胃不舒服。

    一个熟人打招呼，才打断我的回忆。“什么时候来的？”“呃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