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文字:诺尘
人生就像一座迷宫,我们在里面兜兜转转。
晨光·烟火色那年初秋,伴随着毕业歌的悠扬,自此正式礼别学生时代。毕业后,本以为天高总会任鸟飞,可步入社会才发现,不但自身羽翼未全,而且还隔着层层屏障。
随着两年多的不断尝试各种可能,结果却总差强人意,随着再一次的失业,终于发现自己兜兜转转,最终却只回到原地退无可退。家人屡被我的执拗所伤不再强求,相携的人也随风而去,剩下的友人,也自卑的不再联系怕暴露现实的窘境。直到有一天,我发觉说话也以是一件无趣的事情,没人理解,也不再需要别人的理解。
❀每晚望着天花板醒着做梦开始成了最孤独的排解,“梦”里似乎可以分裂好多个自己,去奔赴希望,再分裂好多个自己,去猎杀在希望途中的自己,猎杀者总能轻易的获胜,循环往复,乐此不疲。至于白天,浑噩的和夜晚也无区别,无非是驱动着自己僵硬的躯体解决一些生理需要。
不敢外出,外面的一片落叶可以联想到人生无常,一瓣坠花可以联想到世态炎凉,若是满地的枯花落叶,好了,恨不得举世成殇。
慢慢的,开始曲解所有人的言语,将身投放于一方孤岛,没有码头,渴望相伴,却又闭门锁窗。打开手机想觅一声音,无奈逐一否决,再逐一删除。
阴郁那段时日,很寂静,静的连花开的声音都觉得吵。
那段时日,也很嘈杂,嘈杂的连亲人的关心都听不见。
那段时日,笑、是怜悯,哭、成了慈悲。
那段时日,自己,是自己的述说者。
那段时日,自己,也是自己的倾听者。
终于有一天,镜中的自己身体形如枯木,头发也似有些花白,这似乎刺激了某种渴求,我开始尝试谎骗自己的躯体去感受下外面的温度,因为室内早以隔绝了阳光。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路过街边的树,擦过流动的人,小心翼翼,怕别人也怕自己发现自己的存在。
终于躲的累了,试着坐到长椅上,头,依旧是低下的。
许久后,正感觉脖颈有些不愿再支撑低下的头时,却莫名身沐暖意。
阳光悄然移了过来,那些光洒在我身上,竟让我有些颤抖,我应该讨厌和惧怕暴露在阳光下的,该像蝙蝠,抱着自己的丑陋,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可我却没能驱动自己的双腿,未能离开。开始觉得自己好像在贪婪的吸收着这股暖意,似是身体因对阳光的渴求而摆脱了意识的控制,有那么一会后,突然感觉身处的这座荒岛周围的水在慢慢的蒸发、退却,周身仿佛一片薄雾。
尝试着扭动僵硬的脖颈抬起头,看向阳光,那感觉就像一张泼满油墨的纸遇火而燃,仿佛晕开了周身的霜寒。
阳光很刺眼。
嘴角竟也不自觉得笑了,可眼角却有泪。
似是因为,愕然的发现阳光还是在的。
曦阳余生或许不长,也或许很长,但依旧踏在路上。可能跨不过高山,总可以种一片草原;可能渡不过深海,总可以越一道河川。
可能成不了别人,却总可以成全自己。
或许每一个封锁自己的人都需要那么一点光亮,来悟到前方不光有阻碍,更有期许和寄望。天上总会有乌云密布时,无谓只是倾盆雨落。雨后光更携芒,甚会有虹光。
若无暗,光又何称为光。
自那以后,开始喜欢让自己处于阳光下,无论冬夏,中意吸收着那股暖意的贪婪,有时也回头看看那一些彷徨在黑暗角落的足迹,或许那还有个被遗弃的自己。
云起人生是一座迷宫,我们在里面兜兜转转,但觅一缕阳光,总会有些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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