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橱柜里寻找一本旧日的相册,泛黄的扉页尘封了过去的记忆,慢慢抚平菱角,擦去微薄的浮尘,轻轻翻动,过往如一股春风,在心尖绽放,在百花枝头盛开,在蝴蝶丛中翩舞。
一滴泪,飘落在花蕊,浸润在自然的怀抱里,日出时,还我一朵鲜花。我怨太阳无情,岁月流逝,少女如今不在,镜中银发,一剪落。燕子纵云,飞过了四季之后的四季,在春风里添上一缕青烟,孤独的人在窗里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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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屋里打扫,焕然一新的感觉,如新房,只不过每次换来一道浅纹,渐渐地,习惯也成了自然。
母亲说:“木柜,竹椅,机械钟,东西还是老的好,擦一擦,比新的好用。”
是呀,母亲已老,在冬日里,老寒腿如影随形,摧残着生活的滋味。她模糊的双眼,泛着一层白,使清澈如镜的云南湖畔被蒙了一层雾。时间灼烧了她的青春,留下了一堆发黑的碎石,她在石子间寻找青春的记忆。对呀,这些家具,在她出嫁那天,随着少女的心愿,迈进婚礼殿堂,之后见证了爱和奇迹。
古老的家具代代相传,在眼眸里一朵花的凋零,如今勾起的回忆已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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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你小时候的样子,都在相册里,多么可爱漂亮,荡着秋千,穿着白裙子。”
看花开花落,春去冬来,灰白照片里那个扎辫子,穿白裙的少女,在春风里荡漾,笑靥如花,暖了一片叶,我是少女,母亲是我。
记起小时候,遍地油菜花里,那黄黄的味道弥漫着整个大地,蜜蜂采蜜,鸟儿唱歌,小河带着春的信笺奔跑。我采上几朵油菜花,变个魔术,就成了一个花环,戴在长发上,随着微风在田间起舞。情窦初开的少女,遥望落日余晖,听着马蹄声,等待王子的出现。
干了泪,伤了心,如今白马王子依旧是个美梦。在春风里,我想穿上一身蕾丝白裙,白色的长袜和一个洁白的皇冠,在青草地上,拥抱阳光,肆意呐喊:我的人,在哪里,来轻吻我。
母亲说:“没出嫁的女人,都是一个少女。”
我感觉不对,应该是女人心里永远有一个少女。那个青春永驻,容颜不老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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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照片,像清泉洗涤浮躁的心。琴音拨弄发带,落下柔顺的发,溜进的光像星星,撒满了发,闪烁如花。合上相册,淡淡的清香,如一杯新茶,袅袅而升,品下这杯茶,回味甘甜。
一间房,一位母亲,一个女儿,在眼眸里流淌少女的情怀,愿少女心活在春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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