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苁

小说梗概：科幻小说。少年科学家小珏和小坪救助了一只小鲎，通过脑波机器人读出小鲎的脑波图像，发现小鲎被捕捞，送到鲎制剂工厂抽取蓝色妖姬（血液）。小说想要表明，动物是经不起人的滥捕滥杀，科学在破坏行为面前也是无能无力的，预想了未来，我们使用分子马达检测物种信息的途径，希望少年承担起拯救地球的责任。

透明的手机屏幕蹦出一行字幕：我在独树根等你，筑苁回来了。

小珏骑着那辆从马来西亚带回来的平衡车赶着去小坪的实验室。马来西亚成为新的国际制造中心，还是十年前的中国让渡，大量的制造工厂搬迁到马来西亚，从此很多国货也要从马来西亚进货。

小珏满脑子都是筑苁的影像：

那是只丑的迷人的小鲎。

“筑苁。”

“就叫筑苁。”Smart，小鲎，鬼怪的名字，确实，无由头的鬼怪名字，很配筑苁的身材、气质、修养，风格。

筑苁的户主小坪：名字都是个符号嘛。

“筑苁是吃奶长大的嘛？”少年机器人专家阳性反应，有力量地回答自己说“筑苁十个月不吃，也没关系。”

 “差不多吧，人家活了四亿年呢！”

“你带它去哪里睡觉，放实验室吗？还是放你被窝里？它不会自己找别的人家吧？”小坪有点醋意。

“一般不会，伤没有好都不会。动物依赖救过它的人，除非它思念他的家乡。”

一片小叶榕的作用，就是敲醒迷幻状态的人，在街上还是不要开小差哦。

小坪的家是一处客栈，靠近大墩海，每天有很多的背包客，住进酒店，说是去看海。

在家帮忙看店，在前台收银，不急不慢开房卡，收房费，和背包客几句讨论天气、大墩海、生物学。小坪狠是这座城市典型的乖乖女。

外人不知道小坪和小珏，已是获得“Ependor & Science生物学奖” 的少年生物和信息学者。都晓得此奖项在学术领域的地位吧：由顶级科学杂志《Science》与德国Ependor公司共同颁发，授予在生物信息学领域出类拔萃的少年科学家，25岁以下，没有余地，很任性。

天才的高二女学生，以脑独自细胞基因组突变信息技术创意，赢得评审专家的肯定。

有点耸听了吧，但这是事实，客栈里的很多背包客就是冲她们的实验室来的，蛮酷的故事，人物，情节，和戏剧，中戏的节奏。

客栈就像山里一样安静。

小珏就在这个安静的时间，到达客栈。

推开客栈那扇船甲板做的大门，她喜欢轻巧的大门，落地玻璃的那种，对客栈的大门颇有微词，成为小珏互怼小坪的唯一能扑倒小坪的支点。

看见小坪在收银台后面旁诺无人地啃着布丁，长着大眼睛的人做的布丁口感很迷幻，细菌排序，乳酸菌集合发酵，加入海藻胶做出来的，这个口感是小坪独有的。

她想小坪也会给她留出同样的布丁让她品尝，小坪仍然啃她的布丁。

 “先看筑苁，布丁双倍。”

“你的手怎么冰凉啊？紧张啊？”小坪一眼洞穿。

“嗯。”

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上次是小珏植入细胞芯片送筑苁回大海的，谁知一个月的时间不到，计算机里就收不到筑苁的细胞信息。

“我猜想是你植入的机器人出故障啦，物理机器人还是有不足，我不敢肯定”

客栈的后面有一处水沟，不知从何处通着海水。

水，非常清澈，能看见沟里的水草，时而有海里的小鱼游上来，在此游嬉，嘻嘻哈哈，相互追逐，乐而忘返。

小珏把这条水沟称为“水之涠海沟”，沟深，实际半米都不到。

筑苁躲在水之涠海沟。

筑苁先从水里看到小珏的，拼命用它的尾剑摇动，生怕小珏看不到它的存在，小小的尾剑居然搅出了大大的水波声。

小珏的皮肤觉得空气里的声波振动比平时微乱，多了细微的颤动，是那种求生的，受尽委屈的音频。

小蜘蛛仍然躲在屋舍的角落里睡眠，风自私地在后屋旁的弄堂拂过，三角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不怀疑天空，这种声音天空是不会垂直传递的，那只有水面，一定是在海沟里发出的含着水波的声音。

几步就靠近了水沟，水沟起着波澜，一只小鲎在水里翻天覆地。

筑苁有宽阔马蹄形的头胸部，小得多的分节的腹部和一根长而尖的尾剑。头胸部上表面光滑，隆起，侧面有一对复眼，中脊前端有一对能感受紫外线的单眼。眼泪粑粑地望着少年。

手脚细长的小珏慢慢蹲下，但手还是够不着，她不犹豫地，一下跪在小沟边的草皮上，伏下身子，把手伸进了水里，小心翼翼地靠近筑苁，她有点担心30多天没有见到小鲎充满了野性，怕它的螯肢会伤着自己。

筑苁懂事的收起螯肢，蜷缩起来，避免伤着眼前美丽的姑娘。

客栈的顶楼是少年学者的生物学实验室。

里面的设备和器皿，是小坪和小珏的奖学金、压岁钱、科学奖奖金，积累起来采购的，实验室内容大胆，名气在外。

从前厅坐电梯，上到楼顶很快，但小坪皱了皱眉，没有选择捷径，而是绕到屋后，从铁梯爬了上去。

电梯的电磁，可能会紊乱小鲎的方向记忆。

筑苁太累了，小珏温润的体温，令它情绪安静，瞬间它睡着了。它的咀还吐着海水泡泡，毛绒绒螯肢附肢佝偻着，轻轻拨动，都能听到它的呼吸了。

两个物种之间的信任，已经跨物种了。

小珏轻轻把筑苁放在大大的浅边玻璃皿中，小坪用食指拂了拂小鲎的背，“你乖点，我帮你处理伤口”。筑苁的背甲上，有一道深深的灰白印痕，那是飞艇的螺旋桨的无礼伤害，想到螺旋桨怎么在小鲎的身上划过，自己的背脊就一阵紧抽。 

碳酸钙，形成的外壳异常坚硬，帮助鲎的种群逃过了4亿年的天灾、横祸。

筑苁的腹部，就没有那么乐观，小坪发现除了伤痕还有好几处针孔，这是怎么形成的呢？

腹部有一截手指长的伤口，这个伤口应该是过礁石的时候，被尖利的礁石划破的，还在渗着蓝白色的液体。小坪从柜子里拿出碘酒，用棉签轻轻擦拭小鲎的伤口，不能让细菌感染了，否则，鲎的血蛋白，会因为不断包裹细菌和病毒，持续凝结，结果你懂的。

筑苁一直睡到中午，才醒过来。

睁开眼，就瞧见美丽的小珏和小坪盯着它，筑苁有点害羞，在玻璃皿上挤来挤去，小珏说：“它有点怯生和兴奋呢！”

“筑苁还能原路回到水之涠海沟，可见他的记忆非常强劲、准确，物种优势。”

“你处理好了筑苁的伤口吗？”

小珏对筑苁的模样记得很清晰，头胸部上顶着一个宽阔的背甲，背凸腹凹。甲的背面隐约可见三条纵嵴，中嵴前端两侧有一对单眼，侧嵴外侧各有一只复眼。

小珏用食指和中指在筑苁的背上来回摩挲，这是小珏的识别信号，和小坪的不同。

“我处理好了。我发现，除了伤口，还有几个针眼，怀疑筑苁被捉去抽血了。”

小珏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用手摸摸胳膊，“好冷哦。”

“你来破译筑苁的脑波语言，也许能帮助他，回忆起离开我们后的那段经历。”

“鲎的语言，海洋节肢动物的语言，我还没有翻译过，不知能不能破解它的脑波图谱。”小珏所做过的，跨种类语言翻译，仅限哺乳动物。狗狗的语言，小珏翻译的特别多。

每种物种都有超越别的物种的能力和智慧，你是想象不到，不能低估的。

“我们先拆除那颗细胞芯片，看能不能读出一些数据。”

小坪把筑苁的腹部朝上，仰在玻璃皿中，用无影灯照着筑苁的腹甲，筑苁不顺从地扭动，想翻过身来，小坪用食指轻轻敲了筑苁几下，筑苁就听话地，不敢翻动了，只是还紧张的把尾剑竖的笔直，显示自己的强硬。

小坪也不去在意它，只顾用显微镜对着腹甲，准确地找到第三块鳞片，那上面有她做的x记号，细胞芯片就埋在这块鳞甲下面。她用镊子轻轻掀起鳞片，用医用手术刀划开0.5CM的口子，芯片还在，但已经腐蚀了。

 “我想筑苁一定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磨难，不然，不会丢盔卸甲地找回来。”

“鲎都是非常聪明的蓝色妖姬。”

“有没有可能，筑苁经历了一场浩劫，细胞芯片在这个过程，被人为破坏了，比如植入了某种酶，改变了筑苁体内的酸碱度，把芯片腐蚀掉了。装细胞芯片的时候，它的创口愈合的很好的，细胞芯片是注射进去的。”

“我也是这么猜测。”

小坪用蛋白质创口缝合胶，沿着创口抹过去，创口立即被聚合酶凝结住，产生链式反应，创口瞬时愈合。她把筑苁翻过身来，用食指和中指去摩挲它，筑苁感应到温热自觉的复苏了。筑苁因为手术约束的不惬意，有点难过伤心，趴在玻璃皿上，不想动弹。

小珏看到筑苁的宠物特性好想笑话筑苁，筑苁把自己当回事，会撒娇就是灵性，是心灵相通的表现，不是吗？。

小坪却不笑，一脸严肃。“我把她放回海沟里去吧，让它住下了。”

“你不会收它的房费吧。”小珏揶揄小坪。

“那你，带它回你们家，和那堆电子产品睡觉吧，我不反对。”小坪把筑苁塞到小珏的手里，推她和筑苁离开了实验室。

小珏回到家里，已经有了翻译鲎语言、脑电波、情绪波的技术方案。

修改了软件程序语言的多个步骤，在软件中加入了新的声音频率，包括超声波和次声波分析程序，并与视频转换程序接口对接，试图将鲎的梦境转为mp4模式，通过梦境还原经历。

手机上文字的输入快速的翻动，推送到小坪的手机上。

屏幕上几秒钟就是一串数字，还有步骤演算，全是计算机程序语言，小珏要小坪把程序语言拷贝到实验室的电脑上，并立即启动软件，会自动生成鲎的脑电波翻译软件，采集的信号会传输到小珏的笔记本上。

“我现在把波纪录仪3D打印数据传输给你，你把波记录仪粘贴到筑苁的脑部上方，看它晚上的梦境，会不会回到离开我们的那个时段。”

手机的屏幕闪了闪，便停住了，“记得给我准备大眼妹布丁。”

“还惦记着？”

醒了醒神，小坪坐到电脑桌边。

筑苁也趴在边上睡觉，它不愿去海沟，小坪送它下去海沟，结果筑苁又爬上了草坪，在小坪的脚边蹭来蹭去，想依偎在小坪的身上。

想想还是抱它回到实验室，让它在玻璃皿中睡一晚上吧。

小坪从海沟里舀上一盆海水，海水里参杂着一些海沙，鲎最喜欢往海沙里钻了。她把鲎放进去，露出背嵴，用食指和中指在小鲎的背甲上摩挲了几下，筑苁便开始入睡。

她把3D打印出来的波记录仪，小心地粘好，给小珏发了条信息：“我已放好。”

手机屏幕很快闪了闪，小珏回答：“收到波。”

“那要我守住筑苁吗？”小坪困得受不了，还是想问问小珏，要不要她值班。

“不用，你去睡觉吧，我也睡觉了，机器会自动接收，看运气了。”

小珏又发来一条信息，“机器会储存筑苁的脑电波，明天和你一起分析。”

波纪录仪内置了各种传感器，可测量鲎的运动，心率，体温，吸收脑电波从而了解筑苁的活动和行为。收集到的数据会被上传到云端，经过软件程序分析，了解筑苁的脑电波意味着什么，也就是读出情绪和影像。

海的波涛声进入了小坪的梦乡，顺着夜的丝滑传给了小珏。

九点钟。

小坪又把筑苁放回海沟，让它回到熟悉的海的环境。

昨天，小坪喊客栈的电工去海滩铲了些海沙，铺在海沟边上，模拟出沙滩的坡度，尽可能靠拢筑苁的海洋生活环境。

等待小珏，时间反而显得慢了，好像弯曲一样。

小珏说，昨晚筑苁已经做梦了，等会儿，把采集的原始电波图谱带过来，一起分析筑苁

的梦境。

“筑苁的梦境情绪异常，紧张，应该是触碰到了，疼彻的经历。”

手机屏幕很久没有显示下文，小珏应该是出门来客栈了。

小珏到达实验室。

小珏和小坪从后院的楼梯爬上去，上面有小鸟的鸣叫，草植茂盛地生长，三角梅依靠在墙角，长出一大簇树叶，斜逸出外墙，火红火红一片。实验室被爬山虎和三角梅包裹着，像一个绿色和红色油漆刷涂过的集装箱货柜。

翻开笔记本，小珏点开指纹按钮，屏幕就进入到电波图谱程序。脑电波显示筑苁从凌晨3点10分开始，电波图谱出现戏剧性起伏，筑苁开始眠梦， “此帧图谱的波纹最高点很奇怪。”小坪指着波的最高点，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

“梦有点恐怖。”小珏看了看筑苁，轻声自语。

“嗯。可以把脑电波翻译成画面就好了。”小坪期望着小珏带给她更直观的破译。“我爸爸在我出门前已经把过桥软件转换器发过来了，现在可以尝试翻译转换，可能会慢点。”

筑苁在玻璃皿中不安分地转来转去，好像听懂了小珏小坪的对话。

笔记本陆续闪烁着梦境画面，渔网，黑黑的大手，在水泥地上的弹跳… 

呼吸都被滞塞了，小坪小珏也如同经历着渔网，黑黑的大手，在水泥地上的弹跳…

“筑苁肯定是被捕捞了。”

小珏把已翻译好的梦境剪辑起来，画面闪烁。

“有一段电波，有地理特征，我比对一下。”小珏敲击着键盘，把一小段脑电波输入地理坐标识别程序，地理坐标的数据蹦了出来，显示为北纬25°16′，东经120°10′。小珏把坐标输入地图模式，这个地理坐标定位在福建平潭的某个小岛上。

小坪马上意识反应过来，“福建平潭有个鲎制剂提取工厂，蓝色妖姬。难怪，筑苁身上有好多个针眼。”

筑苁的的血液(Cu2+)的含量只有0.19mg，筑苁贫血原来是被采血的结果，小坪在电脑上做着纪录说明，她意识到筑苁肯定被渔民捕获后，被偷运到福建，卖给鲎的采血工厂了。 

小坪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她在电脑上输出一行字：

“鲎生存了4亿年，我们还能让它存活多久？”

筑苁是从鲎制剂工厂逃出来的。

脑波视频可以看到筑苁在翻越工厂的围网的漏洞，天黑下雨刮风的夜晚，爬上滩涂的高坝，硬生生让自己从高坝上坠落到海滩这边。靠着天然的地理识别，顺着弯曲的海岸线，尽可能躲避着渔民的渔网和轮船的螺旋桨，找回水之涠海沟。

外沙海滩，小坪小珏常去散步的地方。

一片宽阔的沙滩，远处的海洋辽阔宽广，岸上的三角梅怒放，浅滩处还会有几株含羞草，你去触碰，它就会闭月羞花，美之又美。

海风夹杂着淡淡的咸味。

筑苁趴在沙滩上，一动不动凝望着大海，四只眼睛感受着熟悉的光影，不知是眷念还是伤愁。白天，应该是鲎在海底栖息玩耍的时间，而筑苁却不能回到海底，只能在海滩上和小坪小珏玩点捉迷藏的游戏。筑苁起始见到沙滩，还是有点戒备，怯怯地挪着步子，不敢靠近海水。用那对复眼感觉着紫外线的烈度，时不时还望下小坪和小珏。

小坪和小珏坐在不远处的沙滩上，喝着椰汁，啃着布丁，神色忧郁，两个人微微撅着嘴，时不时望着不远处的筑苁，一会儿钻进海浪，稍过，又从海浪里爬出来。

重叠了小珏的心眼，小坪说，“你不要理睬筑苁，待会儿它会主动亲近你的，你给它一个抚摸或亲吻，它会晕死的。”

小珏的宠物小狐，跑过去，闻了闻筑苁，摇摇头，应该是认为筑苁不是它的美味吧。

小狐从来没有吃过生鲜的东西，都是小珏从超市买回来的狗粮罐头。香是香，吃久了，小狐也吃腻了。但小珏从来不给它吃现炒现做的饭菜。所以小狐总是对小珏一会儿亲热，一会儿疏远。反倒看见小坪，粘贴的很紧，它会投到小坪怀里撒娇。可是，每次，小珏要回家的时候，故意留它下来，小狐却又不肯，咬着小珏的裤脚不放，或者仰天鸣叫一声，说是要跟着回去。

三种物种，在沙滩上差不多快乐地消磨了一个月，小珏小坪面临要开学了。

小坪和小珏开始商量筑苁是否要回归大海，还是放在家里。

“筑苁还是要回归大海的，它的家在那里，虽然我们暂时庇护了它，但是筑苁也失去了亲近自然的力量。”小坪指着大海，波浪起伏，在她阅历还不是很宽广的心灵中，还不能总结出生物生存的深刻的法则，但已经开始为其它物种的生存表达了忧患意识。

“筑苁，筑苁。”

小珏看筑苁有几分钟不从海里出来，心想筑苁怎么了，追到海水边缘，在刚才筑苁下海的地方，用脚去摸索，着急地喊着筑苁的名字。正在她认为筑苁不会从大海回来的时候，海浪退回到更远处，筑苁从海浪里又爬了上来，用复眼狡黠地看着小珏，又望望远处的小坪。

小坪搂着双臂，根本不在意筑苁的捉弄。筑苁用尾剑拱起身子，它用矫健的身姿，想告诉小珏小坪，它完全恢复了，而且恢复的很好。

“那你回大海呀。”小坪高声对筑苁呼唤，她希望筑苁不依赖她和小珏，能回到野生的环境和状态。筑苁却用尾剑不停地摇晃，表明它拒绝的态度。它赖在沙滩上，不肯挪步，它对小坪如此迷恋，小坪的呵护使它不再经历有大海中的危险。

“动物总是这样，你对它好，它就依赖你。”

 “物种都有特有的生活方式，我们为什么要去打破呢？”小坪想表明她的生物学态度。

“我想给筑苁装上分子马达。”

小珏已经酝酿设计了更好的，和筑苁联系的途径，“不再使用物理方式，和筑苁保持联系，而是要通过更微观的生物计算信息，介入到生物体和计算机之间，不受动力影响，依靠细胞的分子结构组合，传递筑苁的生存信息。”

生物体内存在着天然的分子马达，通常是酶蛋白大分子。它们的运动与ATP三磷酸腺苷水解发生偶联，ATP储藏的化学能就直接转化成了机械能。

小珏用笔在纸上画出，细胞机器人的结构图，一组蛋白质的结构，小坪同意了。

晚上，流星下的实验室，小珏在培养分子工具，她让小坪用生物内切酶剪了一段筑苁的ATP三磷酸腺苷，把分子重新组合，用注射器，在筑苁的腹甲处注入体内，筑苁身上就有了一台生物计算机，将独立计算机与筑苁的身体计算机链接起来，形成完整的体内环境计算。 

筑苁看见的，你就看见了，筑苁高兴了，你就感受了，筑苁紧张了，你就紧张了。

过了约30分钟，计算机响起了信号提示音，地理位置定位显露出来：东经109°32′28″,北纬20°36′34″。

“就是客栈。”小坪确认经纬度就是自己家里，向小珏示意点点头。视频信号提示音也发出“嘀嘀”声，视频顷刻亮屏，屏幕上出现了小坪和小珏，筑苁的视角看到的女生，在灯光有限的环境，却非常立体，清晰，还有，筑苁正在观察试验台上的一节珊瑚标本…

“植入成功。”欢呼声，把筑苁吓得抖动了几下，视频跟着颠簸。

大墩海的傍晚，海风凉爽。

小坪和小珏穿着潜水衣，要把筑苁放回鲎的栖息的海底，二位美少女像人鱼在海洋里推着筑苁，筑苁回到了海洋。

小坪的计算机里一直有筑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