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暴风雨来得猝不及防。
和刚跨入初中时的幻想截然不同:琐碎的课程、烦躁的铃声、老师一遍又一遍乏味至极的讲解、以及父母望子成龙的热切期盼眼神充斥着我的整个大脑神经甚至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几近令人窒息。课余时间被大大缩减,只能望着面前课桌上白得刺眼的各科试卷一边暗自摇头叹息一边等待着下一个任务的来临。一天一天味同嚼蜡的生活就好像月亮绕着地球转而地球又绕着太阳转那样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紧张中带着一丝悠闲,嘈杂中带着一份安宁,枯燥中带着一番乐趣。时间匆匆流转的脚步声愈走愈快,在三年初中生活的最后一年里不禁显得格外清晰。
三年能有多长?不过是一颗松柏在历经三次春夏秋冬的更迭变换后挥笔洒墨绕出了三圈年轮;不过是刚出生的婴儿在庆祝过三次生日后从彻夜哭泣到咿咿学语;不过是我在这不饶人岁月的重重洗礼下从青涩稚嫩的初一抓住了初三的影子。
三年,说长呢其实也不长。在历史的悠悠长河中,稍一个不经意的转身擦肩,便要过了。面向前方,人们都说,未来存在着无数种可能与惊喜。
我寻寻觅觅,于朗朗乾坤中辗转。手捧着微微泛黄的纸张,悄然凝眸,看着书写在上面千年隔世的文字,于无声中想象有声,于无形中揣测有形,体会古往今来久违的清新。“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我兜兜转转,挽一曲长歌在忘川河畔。月出皎兮,星子点点,品浊酒一斛,钓月色一盏,琵琶声自心中响起。江枫渔火唱晚,携手与清风共嗅这芦苇间的暗香。
我磕磕绊绊,在求知的路上一如饱经风刀霜剑的残梅凋了又绽。滚滚万顷红尘中,恬淡的香气充盈于世间,氤氲着朦胧的薄雾和日暮。不必强求,香气自留。纵使离去,也是埋于泥下,掩于雪峰,清香如故。
初三,是一个先于黎明的阶段。
一只虫的心事,便是破茧成蝶;一朵花的心事,便是芬芳永驻。在这喧嚣浮躁的尘世中,摒弃随波逐流的想法,不争妍斗艳,不浮夸胆怯,青春无悔,方能言之不虚度此生年华。时间太细,指缝太宽,握不住的心事,也只能在无数次深深浅浅的过往回忆中叹一句,经年不忘。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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