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摄影界有个很传奇的名字：Jason Todd
他的照片很出名，不是因为他引领了潮流或者开创了出色的派别，而是，他的作品除了人像之外，都是鸟瞰视角，不论是汪洋还是密林，或者白皑皑的雪山，都是以俯拍的方式呈现。
大家纷纷推测他是个富二代，有自己的私人飞机，成天游山玩水顺便满足自己的摄影爱好，直到他的Instagram上更新了一条“#百慕大三角”大家才纷纷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这以后，又出现了新的猜想，说那些画其实是他自己想象着画出来的，还有的说有天使帮他拍的照。
然而这个议论话题的中心人物此时往窗外纵身一跃，将近30层的高度Jason眼睛都不眨直接跳了下去，没有血液，没有轰响，也没有尖叫。
他的后背展开了一双硕大的翅膀——黑羽它们勾勒出了“V”的形状——提起200磅的身躯轻而易举。他小心翼翼举起相机，左手托着长长的镜头。
灯光的闪烁，街道的明暗，车流和行人的穿梭被果断的快门声定格在了相机里。
*4.
秃子——Lex Luthor ，奸商，成功的奸商，同时还是个收藏家，他对那些烂俗的古董和画作一点不感兴趣，他收藏什么？
也没有具体的定义，但是入他眼的，一定是独特的，稀有的，有不可告人秘密和用途的，而那些能成功晋级为藏品的，一定是从中脱颖而出的。
可这次，他却主动找Jason，还开了不菲的价格，只要一些照片。Jason一开始还在想，有钱人都是冤大头，钱多没地儿使，便爽快地答应了。
结果一问其所求，却感到无比的紧张和震惊。
“我要你帮我拍到人鱼。”
秃子看上去不像在开玩笑，但是——
“人鱼？怎么可能？这个物种......”
“灭绝，是的。这是它们希望我们看到的，我们人类当年为了研究它们对水流，风向和天气的预测甚至是控制，捕猎了很多人鱼，大部分都死在了实验台上。”
“前段时间听说有人目击了人鱼的身影，在南太平洋。”
“所以你也不辨真伪就要去找？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照片？”
“哦，得了吧，现在的造船技术已经炉火纯青，大家自然是更注重精神上的娱乐。”
听到这，Jason更后悔接了这单，但是在人间这几年的摸爬滚打告诉他，这世界上不能惹的人有两种——有钱人和秃子。
现在最要命的是，钱和秃子变成一个概念了。
“如果没拍到呢？”
“那你就多拍点海景吧，最好让我满意。”
“哼，是啊，最好该死的让你满意。”
Jason敏捷地在密密麻麻的楼房间穿梭，还得躲避那些警局的探照灯和保安微不足道的手电筒。偶尔会有人睹见一抹白色的残影掠过夜空，在眨眼的顷刻之后又发现空无一物。
他直接赶到自己的公寓，足尖点在窗框上，矮下身形，身后的羽翼聚拢接着环上他的肩膀，把方才的活力收敛，安静地印在Jason的背上。
“嘿，我回来了。
习惯性地向着空荡荡的单人公寓打招呼，手指拂过尚未完成的临摹油画，然后一路走向木门，从门缝下拾起一个信封，沿着虚线撕开，里面赫然躺着一张信用卡，几张酒店环境的照片，一张亲笔信。
和两张张机票。
“Osaka”*
“Tahiti”*
“是不是毛发稀疏的人都喜欢把钱这么挥霍啊，这他妈的......“
Jason被头等舱的机票气笑了。
哦，对，还有告诉他一切——索菲特酒店啊，向导啊，摄影设备啊还有衣服之类的，就差女朋友——都在那边准备好了的亲笔信。
5.
“我操，这次真他妈的值了。”
Jason给自己平时不离身的，名叫“Bizzaro”的单反机身——他在意大利*意外淘到的——装上了28mm广角镜头，来到房间的床边试用了一下，成品的畸变几近于零。窗外清澈海水如天空之镜，颜色介于蓝绿之间，时不时泛起的涟漪齐头朝太阳奔去，又消失在海上小屋的阴影里，远处的白色灯塔在正耐心等待上班时间。
任意的一下快门都是精品。
“fuck all you fair-weather friends，all I need is him”*
“干嘛？”
“Jay————————————！”
刚接起急切响起的手机，Roy的声音就刺进了耳膜，Jason吓得惊叫出声，紧接着手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Shit！”
预料中的落水声并没有如期传来，取而代之的是清脆的呼唤，像是暖风无意间经过风铃：“嘿，能克制一下吗？垃圾往太阳里扔啊。”
疑惑和好奇的双重促使下，Jason向外探出身子，只见小屋影子笼罩下的海水里，一个青年左手举着那只可怜的手机——Roy的声音仍不断从中传出——肩膀以下的的身躯浸在海水里。
但是，等等。
他的手肘处收拢的柔软薄纱是鳍吗？
别在那宛如希腊神祗的面庞两侧珊瑚模样的真的是耳朵吗？
那包围着会令人沉迷陶醉的宝石般的蓝瞳的是鳞片吗？
Jason没法做出正确的反应，心情无比复杂，太多不解，太多矛盾。
“人鱼：深海的怪物，族群以雌性为主，以髋为界，上身为人，下为鱼尾；部分皮肤布满鳞片，面容惊艳美丽，常以歌声蛊惑过往船队，生性凶残，其利爪威力堪比高速旋转的螺旋桨。”
而现在？这个危险生物不仅纯良地接住了他的手机，还认真地朝他说教。重点是，那无疑是个雄性的人鱼。
Jason滞在原地，许久，回过神以后他赶紧推门走下楼梯，踩在最底下的那一阶，任海水亲吻他的双脚。人鱼也来到了这一侧的阶梯，这时的人鱼看起来正常了很多，耳鳍变为了人耳，太阳穴和眼旁鳞片的蓝色也变淡了许多。
“谢谢。你现在看起来正常多了。”
人鱼笑起来很好看，是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声是没有丝毫掩饰清脆：“哈哈哈，在你们的地盘生活呢，还是得有能力融入的。”
这也不是我的领地啊。
Jason看着依然泡在水里的人鱼，欣赏着他眼里的万里晴空，曾经的他常把自己融入丝丝缕缕白云。
我要给他拍照，然后完成任务吗？
“呃，”Jason尴尬地从沉默中回到现实，“你，你叫什么？”
“Dick，Dick Gray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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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hiti
南太平洋岛，不要只知道马尔代夫w
在日本有直达航班
*意大利
Bizzaro这个名字让我有种意大利的感觉啊w （表白小可爱w
*fuck all you fair-weather friends，all I need is him
Eminem 《 I need a Docto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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