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唱的是这出戏。”
夕夕看着戏台上正唱着一幕戏,高官家的千金小姐高搭彩楼一百天,抛彩择婿成亲,此刻,小姐正手捧绣球,眼瞅人海,寻找她心仪的那个人。
这是夕夕听过的为数不多的戏中最喜欢的一部,他便站在一个小摊旁仔细看了一会儿。
“这台上唱的什么戏啊?”
听到身边有人问话,夕夕转头一看,原来是卉卉正笑着看他。
“看你听的那么入神,应该很了解吧?”
“还好吧。你怎么回来了,林美丽与一米呢?”
“他们还在卖小糖人的那,放心吧,丢不了。”卉卉笑着说,眼睛打量着戏台上那个千金小姐,“那个小姐真好看啊,可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伤心呢?”
见卉卉也来了兴致,夕夕便给她讲起了这部戏。
这戏叫《王华买爹》,又叫《回龙传》,是一部连本戏,估计要唱很多天。
春暖花开,千金小姐游春踏青,被流氓恶少调戏,贫家少年智斗恶少,为高官小姐解了围,径直而去。
小姐虽不知那少年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是否婚配,却一见倾心,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派人多方打听也杳无音信,百般无奈下争得父亲同意,高搭彩楼抛球择婿。
无巧不成书,贫家少年来城卖鱼,小姐一眼便认出了少年,把彩球投向了少年的鱼篓里。然而,当高官得知少年出身后,却断然拒绝婚事,企图用钱财打发少年,少年愤然而去。
小姐却早已下定决心跟着少年,高官以断绝父女关系作威胁,小姐陷入两难,不过,最终毅然决然离开了家。
戏台上正上演的一幕,正是父女俩以三击掌为誓,从此断绝父女关系,可想而知,那小姐该多么伤心啊。
夕夕一边为卉卉讲着戏,一边看着戏台上那个梨花带雨的千金小姐,却没发现卉卉的眼神,虽仍带着笑意,也在看那梨花带雨,但早已痴了,星眼迷蒙晶莹光亮。
“她很勇敢,真让人羡慕。”
卉卉一直都没说话,当一下说出这句话时,夕夕不得不吃惊。他转过头看向旁边的卉卉,却看见一种他从来不曾见过的眼神,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禁痴痴地迷惘起来。
“是啊,也不知她哪来的勇气……”
夕夕虽然还不懂卉卉的眼神,更不懂那千金小姐,怎么就为了一个陌生人,而永远离开了生她养她的熟悉的家呢,但他明白那确实需要勇气。
“呵,哪来的勇气?为了爱情呗!”
突然出现了陌生女孩的声音,夕夕和卉卉都很诧异,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
一个女孩站在卖饰品的小摊边上,跟夕夕差不多高,破洞裤,眼影唇彩很亮,明显是化了妆的,还算柔顺的黑发简单束了个歪马尾,口中嚼着口香糖,歪着头正看着他们。
“发什么愣呢!老大跟你说话呢!”
原来,旁边还一个黄毛,同样是破洞裤,却染了一头黄毛的一个男生,像个社会人,明显要比他们都大些。
“滚一边去!”歪马尾的女孩瞪了那男生一眼,然后就向前面晃了去。
男生便点头哈腰,嬉皮笑脸,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哥,那俩人是谁啊?”
林美丽手中格外小心地捏着一个兔子造型的小糖人,有些疑惑地问。
后边跟着的一米就没那么爱惜了,而是大口大口唆着,小小的糖人竟被他吃出狼吞虎咽、大鱼大肉的感觉。只听他也口齿不清咕噜噜地问道:“是啊,老大,你认识她们吗?”
“不认识。”夕夕这才回过神来,随口说道,“估计是街上的小混混吧,管他呢!”
“那是个女孩啊?”林美丽惊讶地问。
一米抢着说道:“女孩怎么了?女老大,女流氓多了去了!”
“啊?女流氓……”林美丽瞪大了眼睛,就连旁边的卉卉似乎也有些吃惊,“可她穿的是那种学校舞鞋啊……”
“就你知道的多!”夕夕抬脚踢了他一下,“走,去小吃摊堵上你的嘴……”
“好啊!好啊!”
林美丽大叫道,若不是要保护手中的糖人,估计都要跳起来了,说着赶紧去拉卉卉。
“走吧,哥!快走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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