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清明。
举国哀悼的日子,原本想回到家乡:库尔勒,小住一阵儿,到了清明可以去为姥爷和奶奶扫坟烧纸,受到疫情影响,只能作罢。
老爸和老妈依然忙碌,并没有因为我和女儿的归来,而停下忙碌的身影,我期望他们到了这个年龄能安享晚年,承欢膝下,帮我带带孩子,然鹅依然是我的一厢情愿。
他们忙碌了一辈子,真想停,也还是停不下来。
看见他们忙碌到无暇顾及健康,我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儿,偶尔念叨几句,希望他们歇一歇,迎来的也总是很强势的不听劝。在我的原生家庭里,我的声音和感受是经常被忽视的,哪怕是我已经为人母,回到家里,依然时而要面对内心和情绪上深深地无力感。
看着老妈不听劝告地非要跑去种树,结果惹得腰伤发作,动弹起来就唉声叹气,我却无能为力。每一句叹息都让我扎心,让她去看医生,她不愿意,让她别那么卖力地干活儿,她也不愿意。
尝试多次,只能感慨,我们终究都只能对自己的生活负责呀。
香梨花儿开清明。
妈妈和爸爸又一早就出去了。
我惦记着去看姥姥。他们却只顾得忙,越是离得近,也许越不觉得需要在特别的日子里去照应。
有时候,我觉得他们重视清明节去世的亲人,却忽视了还活着的老人。
心里略略不满。
下午上完课,带着女儿赶去姥姥家里。
脑海里想起一个声音,
清明,人要更清明,
和重要的人联结。
姥姥八十好几,坚持独自居住,自己料理生活已经有点费力,可是她习惯了自己生活,不想给子女添负累,也想自由自在,徒个身心清闲。
每次回去,姥姥都还想着给我们拿好吃的,就宛若我们还是年幼的孩子。
从小到大,几个孙辈里面,她最疼我。
我出生的那晚,大概是因为身体瘦弱,整晚哭泣,是我的姥姥把我放在她的肚子上摇来晃去地哄睡。
小时候,妈妈上班,我是在姥姥的照看下长大。
上小学时身体依然瘦弱,总生病,请病假就被放在姥姥家。姥姥对孩子的宠爱就是给我们买吃的,现在依旧如此。
小时候我是最会逗姥姥开心的孩子。随着年龄长大,离姥姥的家越来越远。可是,每次只要我回去看望,她就眉开眼笑。
随着她年纪越来越大,每次我们接她出来,她越来越不愿意动弹,只要我回来,她就更愿意走动走动。
可是,她还是年龄大了。我回来,她也不愿意走动了。邀她去我家里住,她也不乐意。
离开的时候,看着她巴巴远送的眼神,心里泛起难过的情绪。
我希望自己能多为姥姥做点什么,哪怕是多去看看她,逗她开心笑一笑。
到家以后,跟姐姐说起心中的疼惜,觉得姥姥很可怜。
姐姐说,接她,她不愿意来。
想一想,我又觉得可以理解姥姥了。
如果是我,大概也是愿意,哪怕老了,也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被子女的各种看似关心的束缚所限制。
每个人的生活,自己自在就好。
我不再像年幼时期待整个家庭的大团圆,经历了人间世事,我更愿意相信,每个人按自己的意愿过一生就是最好的安排。
内心柔软,却不被亲情所束缚,
关系和谐,却依然葆有自在的空间。
写着写着,感到内心清明了,
原以为是个淡淡忧伤的文字,
后来趟过情绪的小河,
来到了内心的向往。
我这表面顺从,内心喜好自由的个性大概是在本质上随了姥姥啦。
我和我亲爱的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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