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一庸人,何必庸人自扰。
每天我都在想一个问题,怎么样才能落笔开花,怎么样才能开心书写,因为落实到纸张上的东西我是第一个看见的,我高兴了欢喜了悲伤了有情绪波动了,才有被他人看见的可能,不然…不然的话就等着成为马桶里的分泌物吧。
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做着一份普通的服务员工作,拿着三千出头的工资,每天累死累活的端盘子点菜送水被人差遣,有时候需要故意去无视客人眼中的无视与蔑视或嘲笑等等情绪,无视着,自然就自然了。
更多的时候,我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与他人。
只有这样子,我才能确保我的灵魂是在外的可以随时自由思考的,是可以在下班之后夜晚来临时化作动己心弦的文字。
我的同事们晓得我写作之后,第一个反应是能不能挣钱。
我想问问他们,是不是任何事情一定要以挣钱为目的。
想想,没有说出口,报以微笑。
他们当中,大多数都是高中毕业,文凭方面比我高得多,一些方面比我低得多,例如年龄,二十三岁的我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大。
所以我选择微笑,不选择回答。
更多时间里面,我将自己定义为一个流浪者而非写作者。
待在北京这座大城市里面,不得不说,是一种折磨。它很大,但也很小。对于时间宽裕手头富裕的人来说他很大。对于像我这般早上十一点半上班晚上十点半下班,一个月休息四天拿着三千块钱的工资的人来说,它小得过分,宿舍和餐厅几乎占据了生活的全部范围。
基于以上,我已经准备不干了。
什么时候想走,就走了。
或者等到我的好友将上海的一份工作帮我落实下来之后。
总而言之,是再说吧。
写作写作,写了这么多年,从初一时候到现在,一转眼功夫都快十年了,没有在任何杂志报纸上面发表过作品,寄出去的稿件石沉大海是意料当中的事,发布在网上的连载无人问津。这么多年的写作可以简简单单的概括成一事无成四个字,如果说我不是庸人那还有谁会是庸人呢。
所幸,不变的,或者说,仍在变强的,是执着。
正如当初约定好一起写下去后来却半路拐弯的朋友对我的评价,你啊,就是茅坑里的一块石头,又臭又硬。
听见他的评价的时候,我很高兴。因为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对我而言,写作并不是什么多么高尚的事情,大抵是我本身是一个不怎么高尚的人,吃喝嫖赌样样具全,你说,能高尚到哪里去呢,还曾经拖欠过酒钱长达一个月,后来虽是还清了,人家却再也不给赊了。
其实,有时候,我挺反感文学这个词的。
文,是不是文凭?学,是不是学识?写作的人是不是一定要具备这两样东西写出来的才能叫做文学作品,当代的文学似乎存在了阶梯,尤其是在高端人士眼里,他们更加注重的是写的人,而不是写的字。
也有人晓得我写作之后,第一关心的不是我是否写过什么作品,是读书读到了什么地步,当初中二字从我的心头经过喉咙再到嘴巴最后流淌到空气里面入到他人耳朵里,得到的是一种竭力隐藏的鄙视,好像在说,就初中毕业,你写个屁啊你。
是的,老子就初中毕业。
我想理直气壮的这么跟他说。但是我没有,没必要。
对于那些看文凭不看文字的家伙,何必在意,何必死亡脑细胞去做多余的解释,不如省下来在夜晚来临的时候化作源泉写出一个好句子来得划算。
于我而言,书写是自由的,是没有篇幅的。所以我经常乱写一通,写到最后连在写什么自己也不记得了,只好以一句就这样吧收尾,因此也写出过不少开头不错过程马虎结局不是结局的超烂短篇。
例如你现在正在看的这一篇,如果你不幸的看到了的话。
说实话,写到这里我还没有确定下文章名字来。
就叫做【我对文学的认知】吧。怎么听着瞬间就高大上了呢。
有时候,一个人走在街上,戴着耳机,手里揣着平板释放音乐,让它们在耳朵里头发泄歌者的情绪,听着听着跟着哼起,到了一定的程度会高声合唱,神色自若,无视路人的种种。
我们要做的终究是自己,何必浪费自己的时间去关心他们呢。
正如我一直认为的,我写出来的东西首先是给自己看的,然后才是给别人看的。
我的生活是给自己过的,只要我过得舒坦,管别人怎么看。
或者这样子的生活写作会很冷清,门可罗雀。但何尝不是一种享受呢。
书写多年并没有在身上刻划下文人的轮廓,当我的双手掌控抛光机或者电钻对金属阀门进行分尸的时候,我就是粗人一个,对了,这里说的是我从事服务员之前的活计,卖阀门修阀门的,总而言之就是面对一堆铁家伙。我的力气很大,一手一百斤快步前进不在话下,这样子的一个我没有长得四肢发达已经是一种幸运,怎么能要求文之一字刻画在脸上呢,况且,我并不欢喜如此。
有人说,多走走多看看,会写出更好的东西来。
我走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东西,那基本上是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难以见到的,例如穷乡僻壤里的豆腐加工厂,我去给他们安装设计生产线。例如我知道钢铁是怎么成型的,我甚至面临过滚烫的铁水扑面而来的场面,不是一般的壮观。我见过中石油的输油管道,晓得电厂的进出厂流程,明白一台水泵的生产前后,知晓一台阀门的构造,只要给我对应的工具我能够将之完整解刨再组合,如果不喜欢这个颜色的话拉上空压机或者自喷漆可以来个改头换面。
我走过那么多地方,看过那么多东西了。
这些,都是生冷无情的。
有时候,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看看美丽风景和繁华都市的夜色,那些东西或者才是足以打动心灵的。
但是我的灵魂当中已经包含了太多和机械有关的,它们已经成为了我身体中的一部分,所以我乐意以不一样的目光继续看下去,以别致的步伐继续走下去,看我想看的,说我想说的,写我想写的。
说白了,我就是粗人一个。
因此,来到北京三个多月了,我没想过去看看天安门,即使从宿舍到它那里只需要步行半小时。也没有想过到长城上溜达一圈,不到长城非好汉用于我不合适,大不了不做好汉。
每个人写作都有每个人的轨迹。
文学,并不一定要在特定的环境下才叫做文学,以前我曾经想过如果自己去一个安安静静的古镇租一间朝南的小房子,带上笔和纸,是不是就可以写出很好很好的作品来,或者直接放弃城市里头的车水马龙,回到老家小村里面,过上简单的生活,好好闭关写作。
这些东西,我觉得只要是爱好书写觉得书写已经和生命生活分不开的人都想过,但是真正付诸行动的人少之又少,里面有现实有家人有种种的不允许,我们向这些不允许低头了,时间久了,我们的文字也就慢慢低头了。
也许文字与文字之间的应用变得信手拈来,各种优美字句随手落笔,但却失去了最初的那一份光和暗的交汇。
现在的我何尝不是如此呢。
所以我对自己的要求越来越高,撇弃了人与人之间最最基本的交流,换一种目光看待周遭,连同自己看在里面,然后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去描绘。
有时候,我会不在意现实。
在意了,也就变质了。
我很害怕心中的坚持失去,那会是一种悲哀。
我不晓得在同事们的眼中我是一个如何的人,反正肯定与真实的我不相符合,毕竟大多数时间我是安静的,因为他们不会了解,我也不曾想他们敞开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心扉,所以就像是两个没有交汇的世界一般,能够看到的永远是表象。
当然,我还是会生气,会愤怒,这是生活所需的调料。
文学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崇高的事情,我会在上完厕所之后忘记洗手的时候动笔,然后才想起来,却再也没有起身去洗手的意思。
它就像是马路边的一截断枝,有人捡起有人细看才有价值,它不能代表所有人的想法,钟情于某一句话某一段文某一篇章节某一本作品的永远是小部分人,因为人类本身就是千奇百怪的,你不能够要求所有人都喜欢,也并不是所有买了某个作家的书的人就会喜欢这个作家,这本书的下场有可能是在某个角落里面吃灰。
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看过那些所谓的文学作品了,青春文学畅销文学,似乎都不是我想要拾取的,我想要的始终是自己的文学。
作为一个不怎么标准的写作者,落笔之前往往不会去考路线路和系统,文学万千,写出来之后是什么就是什么,因此我写过许许多多无疾而终的东西,绝大多数是由于跑题。
其实我喜欢写的是长篇而非短篇,因为写着写着才发现短篇的篇幅根本容不下长篇的构思,写起来总会有一种用小便的时间来大便的急促感…基本上来说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后来,我便想通了。
既然不能,何不言简意赅。
慢慢的,在我的短篇上面已经难以看见精心浮华的字句,更多的是一针见血,就像是雨滴直接落到地面上面一样,就像是不曲折的人生一样。
我看得更多的书籍是网络小说,因为它们直接。
它们所写的并没有图书馆里售卖的图书那般复杂,即使长篇大论犹如流水账,即使被文坛的一些家伙说这不是文学。
但是谁能否认它们存在的价值呢,它们不晓得丰富了多少人的精神生活,也许有人会说会被那种东西丰富的人都是庸人都是凡夫俗子,但是…这个世界上十有八九的人都是凡夫俗子啊,我们这些庸人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就是喜欢这些东西,这些被某些人认为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
我想要说的是,文学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东西,只要你喜欢,你随手写下一句话那么它就是文学,顶多算是另类文学,毕竟文学本就是人类思想的延伸,作为人类的我们可以认为它不正确,却不能否认它的存在,不然…不就是否认人类自身的存在吗。
如果本文不幸发表不幸被某些人看见的话,如果某些人持以反对意见的话,那么,我想要学学黄家驹在一个电视采访中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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